夜影举着火把走在阴森的地道里,突然踩到块软绵绵的东西——竟是具新鲜的守陵军尸体,心口插着玄机堂的青铜镖。
当他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本该放着高祖棺椁的主墓室空空如也,墙上留着血字——“以皇骨,铸魔门”。
柳司君摸着冰凉的石壁,太虚镜突然映出幻象:百年前元后跪在棺前,将半块玉佩塞入丈夫口中。
而那玉佩的纹路,竟与黎青身上的龙纹完全一致!
“原来高祖遗体才是最后的钥匙”
顾长洲剑尖挑起墓室角落的青铜灯,灯座上沾着黑色黏液——正是血蝗卵的分泌物!
幽谷宫药田突然传来爆炸声。
众人赶回时,只见乐天满脸焦黑地举着半截血藤:“这些鬼东西在偷吃星砂!”
藤蔓断口处流出黑色汁液,落地竟长出秦书瑶的脸:“柳司君,你以为烧死我就结束了?”
万清寒突然剧烈咳嗽,摊开的手心里满是黑血:“地脉地脉被污染了”
他腰间宫主令应声碎裂,露出里面封着的半枚魔核——正是当年楚氏剖出的那部分!
黎青突然捂住心口,冰封的龙纹开始融化:“姐姐,青儿身体里有东西要出来了”
紧接着,他们听到遥远之处,传来肆无忌惮的大笑。
“碧落海”
海冰面上顾长洲揽着柳司君疾退三步,弑神戟擦着她鬓发划过,削断一缕青丝。
冰面裂痕如蛛网蔓延,他反手将星辰剑插入冰层稳住身形,剑柄的穗子沾了血——方才替她挡下的一击,震裂了虎口。
“顾长洲!你”
“省点力气。”
他扯下染血的袖口缠住伤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腕间红绳:“等收拾完这老东西,再听你训话。”
“就凭你们两个?”
幽谷宫地面被污染,所有人都在竭力施救,这次却是只有两人。
是以玄机堂主更加得意。
柳司君耳尖耳红,太虚镜却稳稳悬于两人头顶。
镜光交织成网,将玄机堂主逼退至冰窟边缘。
“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也一样能再次把你打入这海底。”
她已经不是之前只有金丹后期的柳司君,突破元婴后,加上额间莲花,战力不比顾长洲低多少。
两人再次将人镇压下去,玄机堂主这次难得失态。
人多也就算了!
只有两个黄口小儿,他却无法亲手将他们的头骨捏碎。
他们回到幽谷宫,万宫主已经联合几名长老暂时压制住被污染的地脉,只是万宫主的伤势更加严重。
纪禾师公正在炼制丹药,以期能治疗万宫主的新伤暗疾。
药庐里,夜色浸透窗棂,柳司君捧着药膏推门而入。
顾长洲赤着上身靠在榻上,肩甲处狰狞的伤口泛着黑气——那是弑神戟留下的魔毒。
“别动。”
她蘸着药膏的指尖刚触到伤口,却被滚烫的温度惊得蜷起手指。
“柳丹师也会手抖?”
顾长洲闷笑,呼吸却因疼痛发颤,“当年在寒潭,你扯我腰封事可没这么”
金针突然刺入穴道,他未说完的话化作一声闷哼。
柳司君瞪他一眼,手下力道却放轻:“再提寒潭,下次金针就扎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