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躺在病床上,一遍一遍默数着牺牲战友的名字。
“连长,我们回家了吗?”战士们在我们的身边问我。
我努力看看黑暗的周四,看不到一个人,但却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连长,帮我去看看我的父母。”
“连长,我马上要当爸爸啦!”
“连长,我小孩会走路了”
我拼命的点头,拼命的回应着每一个声音,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着:“你们在哪里啊?”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口道:“班长,你怎么受伤了?”
我转身看去是原来我在中甸的战友,也是为了掩护我撤离牺牲在普达措的老蔡和罗鹏。
“老蔡,你们还活着?”
老蔡和罗鹏对望一眼,轻轻的一笑:“班长,我们一直在你身边的啊。你可不能忘记我们啊!”
“不会,不会,你们永远是我兄弟!”
“班长好!”
“多吉!”我大声喊了出来!
“班长,我藏在背包里的青稞酒喝了吗?嘿嘿嘿,班长可别怪我啊。”
眼前的多吉开心的笑着,但我却只能看见他的半边脸,下半身也是黑漆漆的的。
我向前走了几步却感觉我们好像隔了很远,我向多吉招招手说:“多吉,你过来点,我不清你。”
多吉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我正要跑向他们却突然发现他们全身湿漉漉的,全身滴着水。
突然!一张血红色的大口把他们整个吞下,就这样全部消失在我眼前。
我疯了一样大喊着向他们跑去,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双脚就要灌了铁水一样难以动弹。
我低头一看,发现了双脚已经陷入了红黑色的泥土之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四周突然传来了战友们痛苦的嘶吼。
黑暗中出现了无数双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伴随着低鸣的嘶吼不断闪烁跳动着。
“猞猁!”我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正想开口提醒战友们,就看见一头巨大的黑色猞猁冲我猛扑过来。
突然,我被一阵摇晃惊喜。
“杨连长,又做噩梦啦?该换药了”护士小声地说。
养伤的这段时间我开始失眠,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就是牺牲的战友们,我不断地做着各种各样的噩梦,身心疲惫的我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到后来甚至没有了食欲,人也日渐消瘦,医生也诊断不出具体的原因,只是告诉我这是战争后遗症,很多在战场上受到极大精神打击的战士都会患上这样的疾病。
首长得知我的情况后亲自到医院看我,看着精神上出现如此严重问题的我,首长同意了我的退伍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