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阳台,并非是拿来晾衣服的,本应该是用来眺望景色的,撑死了只有三平米的面积。
而这三平米面积的阳台就铺着一张褥子,昏昏沉沉的小姨满脸憔悴地睡在褥子上。
她身上虽然盖了棉被,但棉被都已经有些潮湿了。
阳台的窗户有些老旧,关不严实,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肯定会溅水进来,稍稍打湿棉被。
小姨发着低烧,却还盖着不干燥的棉被,根本就起不到御寒的作用好吗!
无法想象,这些天小姨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在家中被排挤到沦为地位最低的个体,被迫去睡阳台。
“难怪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小姨吵醒……呵,这哪是低烧,分明是高烧了……”
洪逸吃力地伸出受伤的手掌,去摸了摸小姨的额头,还真的烫得厉害。
他吸了一口气,心疼地用触须赶紧抱起小姨,将她从阳台抱回到客厅。
小姨身上有很浓郁的汗臭味,显然她是好多天都没洗澡了。
相比之下……
那个尿了裤子的女人身上却没异味,应该是天天都用净水来擦拭身子,追求干净。
好家伙……
真是够绝了这帮鸠占鹊巢的畜生!
洪逸将小姨清瘦了许多的躯体放在沙发上,而后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尿裤子的女人,懒得理她,忙着翻开背包寻找退烧特效药。
两个背包里,该有的医疗药物还是有的。
毕竟那是胡庆梁收拾的嘛,他把家里的紧急医药箱的东西都倒进去了,别说是退烧特效药,就算是痔疮药都有两瓶哩。
“小姨,醒醒,喝一口水。”
洪逸抖擞着小姨,让她虚弱而又迷糊地醒转过来,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唔…呼…怎…怎么是小逸你……”
小姨似是还有些意识模糊,脑袋仍烧得晕晕沉沉的,都没注意到洪逸背后的四根狰狞触须,更没注意到有两根触须缠住她的腰肢在抖擞。
“小姨先别说话,把水喝了再说,抱歉没热水,只能冷水将就下。”
“嗯……”
小姨嘴里喷着热气,呢喃一声,随即闭上眼虚弱地微微张开嘴巴,任由洪逸卷住的杯子将水倒进嘴里,而退烧特效药的胶囊粉末也顺着冷水进入她体内,相信很快就会起作用。
冰冷的净水顺着喉咙灌入肠胃,让迷迷糊糊的小姨也恢复了三分清醒,她看着洪逸那烛光下照得发黄的脸颊,一时间心灵防线崩溃,委屈得呜咽出声,泪如雨下。
“小逸,你怎会在这……这些天,你可还过得好……”
“我很好!从来都没这么好过!倒是小姨你日子过得很不好,怎么会放任孙槐东这种人渣进你房子!七天之前,虫灾还不算特别严重的时候,我还给你通过电话,叮嘱你一定不要开门让涌来城东的避难者进门,还叮嘱你一定不要心软,这些你都忘了吗,你放谁进屋不好,偏偏放孙槐东那种人,小姨你可知道马善被人骑,人善变热气的道理?”
“小逸,是我的错……怪我心软又耳根子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骗,我受苦也就罢了,还连累了薇薇也跟着我挨打挨欺凌……”
“小姨别哭了,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反正孙槐东这人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了,倒是薇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