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等,都在害怕,都不愿将一个残酷的事实戳破。
可是,总归要说出来的,对不对?
时间虽然神奇,却化解不了横在中间的问题,好吧,长醉跳出来,好奇地问。“姐,你打算怎么办?心脏病还好说,可是那个肾脏综合症,可是很棘手的,你确定不要告诉阿斐?”
阿斐?长醉喊他阿斐,心里一惊,口里却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啊,我不小心翻到了你的病历,还有,偶尔妈也会提一下,哦,对了,忘了这是三年前的事了,姐,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她支吾以对,但心却开始阵阵的抽着疼。
长醉说,她喜欢阿斐,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长醉说,她不介意阿斐爱的是自己的姐姐。
长醉说,她的爱一直都是卑微又绝望的。
长醉说,只是想诉说给姐姐听,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长醉说了很多,她都没听到,末了,长醉说,“姐,阿斐那么爱你,为了你忍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忍心?二十多岁的男子,让他禁欲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难道你让他一直这么下去?”
说到最后,长醉哭了,她却呵呵地笑,苍白的微笑。
长笑是个笨女人,可是奇怪,她居然听懂了长醉那么一通话的含义,真是不可思议!
她蜷在床上,用枕头蒙着头,笑的声嘶力竭。
然后,那事便发生了,她站在门外,静静地听门里男子粗哑的低吼和女子忘情的呻吟。
她就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身体猛烈撞击的节奏。
那个阿斐,那个长醉,他们在□。
他们可以毫无阻碍的欢爱,而她只能毫无阻碍的偷听。
她一口一口和着水吞药,听着里面,他在轻喊。“长笑,长笑。我想你,已经好久了。”
长笑,长笑。我想你,已经好久了。
他叹息着呻吟,她蹲在地上,泪流满面。
阿斐,有些东西,我永远也无法给你,那么,我能做的也只是——当你做美梦时,不去打搅你。
很多年后,她不再是李长笑的时候会想,那个晚上,那个阿斐被灌醉的晚上,如果她跳出去阻止这事会怎样?或者在早一点,她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又会怎样?男人呐!有爱无性可以吗?
可是,她永远也不知道答案了,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她错的第一件事,就是听懂了长醉的话,然后,那错便像滚雪球般的越来越大,如果长醉不是妹妹,如果不是那些话搅的她心乱如麻,她一定会冲出去打断他们,直接拎壶开水浇上去,最不济也要噙着泪抽那两人几个耳光然后失望而悲愤的离去,接着负心人追出来一声长过一声悲切的呼喊着。
只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况且,老天并没给她弥补的机会。
因为,长醉睡熟了,忘了出来,阿斐一醒,就立即分辨出床上睡着的女子是谁。
多么戏剧性,她还没来得想说辞,这个错误就暴露在阳光之下。
阿斐咆哮了,那个总是挂着酷酷表情的男人愤怒的咆哮了,他说了很多,她都没听清楚,可有几句却狠狠刺到了她心深处。
他是这么说的。
“李长笑,我不是东西,让你这么的送来送去……”
“不要自以为是的安排别人的人生,你没资格……”
“我对你好,你可以不接受,但请不要随意践踏……”
不是这样的,她摇摇,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呢?
三个人一起喝酒,没道理他跟长醉在一起她却不知道,是的,她知道却不阻止,那便是默许,那便是生生把他当东西一样送了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