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楚宗宝特地放慢速度,跟前面的三人拉开一段距离,然后转头看着钱大用:“怎么办?”
钱大用也是心急如焚,立即回答:“殿下,小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楚宗宝急了:“那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想。”说完自己也开始奋力地思索着应对之策,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又转头看着他,催促道:“想出来没有?”
钱大用一脸无奈地回答:“没有啊,殿下,刚才在州牧府时小的就一直在想了,不过是真想不出来啊。”
楚宗宝张口便骂:“废物,再想,娘的,再想不出来,咱们都得玩完。”
钱大勇立即哭丧着脸抱怨起来:“殿下啊,当初我可是极力劝过你的,那杀人灭口,诬良为盗的法子不能多用,就算用也只能用在咱们大楚自己人身上,几条人命而已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不能用在伊列人身上,可你就是不听啊,看看,果然惹出大麻烦来了吧。”
“闭嘴!”楚宗宝勃然大怒,“你他娘的赶紧给老子闭嘴,娘的,再敢提这件事,爷爷立即剁了你,听到没有。再说了,你他娘的少在这里当事后诸葛亮,当时杀人时就你小子最积极,而且杀的最多,报功时你那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怎么?现在麻烦来了就立即忘的一干二净了?”
“哎!”钱大用重重一叹,已无话可说。
然而,一说到杀人,楚宗宝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于是又赶紧开口:“我看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给做了。”
钱大用一愣:“谁?”
楚宗宝又忍不住骂起来:“你猪脑子啊,能是谁,当然是他。”说完便抬起脑袋朝前面看了一下。
钱大用立即顺着他得视线看过去,看完大惊失色:“殿下!你疯了!”
楚宗宝张嘴便骂:“疯你娘,这法子多好,你他娘的还能想出比这个更好的吗?”
钱大用立即提醒:“他可是我大楚的将军呐,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老百姓。”
楚宗宝立即露出一脸的不屑表情:“将军怎么了?将军怎么了?在小爷眼中跟小老百姓也没什么不一样,小爷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钱大用再次出声提醒:“殿下,他可是跟着公主一起来的,而且有圣旨在身,现在又统领着整个雍州的兵权,这可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啊。咱们若是把他杀了,简直跟造反无异啊,若事情败露,恐怕连王爷都救不了咱们呐。”
这话还真把楚宗宝给吓住了,于是赶紧闭上嘴巴,心里也不禁有些隐隐发怵。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和哀嚎,众人立即抬眼望过去,正好看到了声音的出处。那是一间米铺,此时大门正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里面挤满了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口大袋子,正在争先恐后地往里面装米。门外躺着一个中年汉子,满脸是血,正奋力地往起爬,可显然是受伤了,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成功站起来。他的身边还瘫坐着一个中年妇人,这妇人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又抬眼看着店面,呼天抢地地大声哀嚎:“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是犯法的,来人呐,快来人呐,抢劫啦,谁来救救我们啊。”
李元吉看明白了,这家米铺显然是被抢了,不过他此时并没有管的闲心,更没有管的时间,因为与整个雍州的安危比起来,一间米铺实在是过于微不足道。不过,那妇人哭得实在凄惨,他又真的狠不下心假装看不见,所以一咬牙,“噌”得跳下马,一个箭步冲进米铺,三下五除二,几个回合便把这些人一一撂翻在地,见一个人还不老实,又立即走过上去重重地补了一脚,然后破口大骂:“奶奶的,伊列人进攻在即,现在正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共克时艰的重要时刻,尔等不帮忙也就算了,竟敢趁火打劫,欺辱同袍,简直卑劣至极。奶奶的,算你们走运,小爷现在没心思搭理你们,你们马上给小爷滚蛋,若不然小爷不介意带你们回去,将大牢里的各式刑具一一尝一遍。”
这些人立即抬起脑袋,见打扰自己“好事”只是个小年轻,本想爬起来好好教训他一番,可一看到门外还停着一支武装整齐的骑军小队,心中一惊,差点就尿了出来,于是二话不说立即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拼了命似地冲出米铺,一哄而散。
见此情形,那妇人立即冲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李元吉身前,一边磕头一边道谢:“小兄弟,谢谢你,谢谢你。”
李元吉赶紧把妇人搀起来,出声叮嘱:“赶紧收拾收拾,关好门窗。”说完立即迈着大步离开,来到战马旁边,纵身一跃,“噌”得跳上去,然后扬鞭打马,快速离开。
怜儿微微一哼,没好气地嘀咕起来:还真是个爱管闲事之人。不过嘀咕归嘀咕,其实在心底深处,又不禁生出几分好感。
“有了!”楚宗宝精神大振,然后立即凑到钱大用耳边,小声嘀咕,“找个偏僻的地方把他干掉,然后把罪名全甩到那些趁乱抢劫的暴乱分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