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尔森的语音日记播放临近尾声的时候,乔安娜兀地发出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四肢胡乱踢蹬,肌肉绷紧,浑身抽搐。
这异常的表现让纳尔森吓得不轻。怔愣几秒后,他抓住栏杆,把笼门晃得“锵锵”直响,急道:“混蛋!你们就这么干看着?没见她伤势恶化了吗?!我得给她的伤口消毒,把我放出去!”
卡莫阖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来看着他们,眉头微皱,一副怀疑的模样。
“听不到我说话吗?现在!立刻!马上!放我出去!!”纳尔森不管不顾地吼出声来,“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见卡莫迟迟不动,他怒急攻心,干脆红着眼睛一头撞在了铁栏杆上。
“咣——!”
“放我出去!”
“咣——!”
“放我出去!!”
“咣——!”
“放!我!出!去!!!”
他用的力可真是大啊,有血从他的额头和鼻子里流出来,滴滴答答地淌到他的胸口,他却浑然未觉,继续一下一下撞着,大有不把脑浆磕出来不罢休的势头。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一时间,所有人都被纳尔森爆发出的狠劲唬住了。
卡莫留着他还有用,当然不可能放任他活活把自己磕死。他撞到第五下时,卡莫就命手下打开他的笼子,把他从笼子里拖了出去。
纳尔森拼命挣扎,径直把脑袋往地上磕。
卡莫骂了句脏话,指挥手下控制住他:“我都把你放出来了,你要照顾那只花豹,去就好了,在这寻死觅活的给谁看?”
“药都用完了,想治也没法治。迟早都是死,不如你一枪打死她,我再去给她陪葬算了!”纳尔森说着,又要以头抢地。
他打着赤膊,手臂上都是血和汗,沾了沙土直打滑,三个人竟都拉不住他,场面一度混乱。
“行了!”卡莫厉声喝止这场闹剧,恶狠狠剜纳尔森一眼,咬牙切齿地问,“要什么药?我给你。”
纳尔森一屁股坐到地上,顺理成章地反客为主:“我需要酒精、纱布、绷带,还有止痛剂、消炎药、抗生素……得是兽药!人用的效果不行!”
经过一番拉扯和谈判,卡莫妥协了。
因他是在场除了纳尔森外唯二识字的人(其他人甚至连“抗生素”这个词都没法流畅说出来),他不得不亲自上阵,带上两个手下到最近的村镇上去买药。
卡莫前脚刚走,后脚纳尔森就跟留下的人攀谈起来了。
他一手捂着额头止血,一手伸向离自己最近的守卫:“哎、哎,那个谁,搭把手,给我递条毛巾?”
被点名的男人垮着张脸,一板一眼回绝:“头儿交代了,不让我们跟你说话。”
“他都走了,你说了他也不知道么,怕什么?”纳尔森唯恐天下不乱地撺掇,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的主意。
他倾身凑近男人,神神秘秘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们说话么?——他想独吞我身上的巨款!”
他一指自己的电脑包:“我的那个包,你去翻翻,内胆的夹层里有好东西。”
男人将信将疑,顺着他的指示过去,从夹层里掏出了一根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