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柄厉剑,被困于画纸方寸之间,无法展露锋芒。
九千岁看着画上的自己,那是快被他遗忘的模样,他有些激动的再往前进了一步。
吴玄却退了:“小叔叔,这画我画成了,用了十成十的功力,一分一毫不敢偏差。若能合你的意,还望成全玄儿一个请求。”
“你说。”
“替我送林公子回去。”
“他和你同命相连,回不去了。”
“能回去的。”吴玄又往后退了一步。
“九千岁在京都一人之下,无敢不从,叔叔为我保了他,玄儿便进宫献画,再无牵挂了。”
“……”
“小叔叔。”
“我答应你。”
“好。”吴玄听了他的保证,将画递了上去,同时还有一封书信。
“请叔叔帮我交给林公子。”
九千岁接过画,也接过信。
上书和离二字,落笔缠绵。
“送我进宫吧。”
“好。”
吴玄再一次进到了那座宫殿里,苍老的帝王咳声绵延。
“画好了。”
“好了。”
“呈上来吧。”
“还请圣人亲启。”
吴玄不卑不亢,盘膝而坐。面前的画卷冗长,觉有丈余。
圣人又咳了好几声,而后颤巍巍从龙座上下来。
地上画卷静静地放在吴玄身前。
圣人都没有看吴玄,抬手解开了画卷。
却是满卷形容恐怖的鬼怪山精,妖魔枯骨。
随着画卷缓缓展开,似有虚影从中脱出。
缠绕着殿中两人。
丝丝噫语轻笑回荡着,吓得圣人手中一抖,整卷画如瀑倾泻。
越来越多的魅影从里面冲了出来。
“你竟敢……咳咳咳,竟敢……”
圣人往后退连滚带爬,颤抖着手指着吴玄。
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主君残暴,天下民不聊生,神鬼共泣。
圣人想要大庸千秋万世,便该追觉本身自省,而不是付于小人之手,依于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