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相安无事。
还好夜不太长,蜡烛燃到最后,窗外也透进了曦光。
他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外人声躁动,立马起身趴在门缝中往外瞧。
只看到一群穿着锦衣的男人抬了很多东西过来。
他们视吴玄为无物,开门,布置。在一楼的空旷中不多时就布置好了书台画案。
外加生活起居之物一应俱全。
而后门一关,留下一句:九千岁有命,令你在此作画,画成上京,否则,让你求死不能。
那门又关上了,吴玄看着新布置的囚笼。
自嘲般的笑了笑。
画自己,自己这一身污浊混物有何处能配入画的。
这九千岁,怕不是也如同那圣人一般,魔怔了。
罢了罢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画与不画,根本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当即起笔,将映像中的自己画了出来。
不到半日就已完成,被外面的锦衣护卫庄重托着送给九千岁。
吴玄也没有人管,整个书楼阴气太重,大白天也是冷冷的。
他一时间无事,又不想在一层对着那么多的鬼神画卷。
便上楼去,将书架上的书籍一一看了看。
尽是些精怪古集,异书杂谈。
看了也无趣意,浑浑噩噩的靠在书架边,看着窗棂上缓慢移动的光尘度日。
不觉又已天黑,整个书楼又被黑暗笼罩,然后九千岁就带人来了。
白天为首的那个锦衣侍卫手执长鞭,将吴玄从二楼拽了下来,摔在地上一阵抽打。
直打得他全身衣服破裂,道道血痕透过破衣,布满整个身体。
他蜷在地上一声不吭,听着窗外九千岁手中玉石碰撞的声音与长鞭抽在身上的声音交相。
锦衣侍卫打了不下百鞭,九千岁才开口。
“行了,下去吧。”
所有人都往外去,只剩吴玄蜷在那里。
九千岁的身影依旧映在窗上。
他手中拿着一幅画。
“我平生最恨就是有人骗我,哄我,敷衍我,不把我当回事。
我让你画幅画,你就这样打发我。”
“我画的,就是我自己。”
九千岁将那画丢了进来。
“今日便罢,明天继续,要是再画不好,哼……”
吴玄没有抬头都知道九千岁已经走了。从门缝中漏进来的月光撒在那副画上,斑驳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