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有我在,谁都伤不着你!”老头牵着容哲修的手,“走,咱出去瞧瞧,看看外头的天到底变成啥样了!”
容哲修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我娘和我爹到底怎样了?三皇伯登基,必定不会放过他们。但愿不会出什么事,娘的肚子里还有——”
老头瞪大眼睛,突然蹲下身子,“你是说,你娘的肚子里又有小东西了?”
“是啊!”容哲修瞧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爹和娘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小宝宝。不过,他们最疼的还是我。”
“哈,弄个小东西玩玩也不错哦!”老头欣喜。“你告诉我,你娘在哪呢?”
“我哪知道!”容哲修抬步就走。
老头在后头喋喋不休,“我都告诉你那么多,你就不能告诉我一次?你告诉我,你娘在哪呢?我去找你娘玩去。你快点说吧!说嘛——”
“烦不烦!”容哲修走进皇后的寝殿,“在外头等着,等我跟皇祖母说完话,我就告诉你,我娘在哪!不许走开哦!”
“好好好!”老头乖顺的坐在回廊处等着。
小徒弟的肚子里,有小小徒孙,那他这个师公又有小东西可玩了?当年容哲修出生,他正巧不在京城,在外游戏人间。等到听说京城出事,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白馥早已跳了崖。于是乎他又急急忙忙的去找小徒弟的尸体,所幸白馥命不该绝。到底还是活了下来,撑到他的出现。
老头有些伤脑筋,怀着身孕势必会影响身子。她体内还有毒昙花的毒性,虽然当年被自己以毒攻毒强行压制,如今也不知会不会复发。毕竟身子虚弱,这毒昙花的毒性又顽固,若是——
低头“呸”一声,胡思乱想什么,小徒弟一定会好好的。
宫中戒严,容景宸不断软禁了皇后,就连前朝众臣,也都被禁足在金銮殿上,暂时不许出宫。外头密密麻麻都是御林军守卫,一只苍蝇都出不去。
不过孟麟是被特殊处理的,他被请进偏殿,一个人在偏殿静静的喝着茶等着。等什么呢?当然是等着外头的动静。
容景宸既然开始行动。势必也要估计丞相府的势力,否则他不会把孟麟留在这里。孟行舟的软肋就是孟麟,是故只要擒住孟麟,孟行舟就算有所行动,也不敢轻举妄动。
宫内,严严实实的把控在容景宸手里。
宫外,南陵侯府的势力开始扩张,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布满了南陵侯府和齐王府的兵力。店铺悉数关门歇业,这个时候谁还敢冒头,就不怕被当做嫌疑犯给抓起来吗?
一些朝臣家里也被人闯入,南陵侯府的兵士开始抓人,一些悖逆容景宸的人,早早的就出现在黑名单上,刚好趁着机会清理干净,扫除所有障碍。
等到城内处理得差不多,南陵侯便开始举兵往外,包围了整个京城,控制了京城的防卫。齐王府在京城里开始搜捕前朝余孽,以前朝余孽之名抓了不少人。不但如此,容景甫还留意着,是否能找到苏婉的踪迹。他还是没有死心,已经赔上了一个飞舞,就更得找到苏婉。
深巷中,白狐冷了眉目,“吩咐下去,暂时不能轻举妄动。等信号到了,再出手。”
身后一群百姓打扮的人,一个个敛眸垂头,“是!”
“散!”音落,白狐与众人皆散。
行动之快,训练有素。
丞相府被包围,管家急急忙忙的去了书房。
“相爷,相爷不好了,御林军包围了丞相府,公子入宫未回呢!”管家急的满头大汗,“这可如何是好?公子他——”
孟行舟负手而立,临窗站着,瞧一眼不远处黑压压的云,果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景。
“没人敢动麟儿!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容景宸就不敢轻举妄动。他要让我投鼠忌器,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束手束脚。”孟行舟深吸一口气,“随时盯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及时报我!”
“是!”管家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孟行舟是知道的,容景宸之所以留下孟麟。只是为了压制朝廷上的反对势力。
那些孟行舟的旧部,容景宸是很难控制的,尤其是刚刚继位,他需要换血也需要遏制。你没办法把所有的反对势力全部连根拔除,只能缓缓而治。否则逼得太紧,就不怕别人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吗?
指尖轻柔的拂过手中的木梳子,仿佛上面还留有她的余温。熟悉的物件,上面的花纹被他年年月月的抚摸,早已平弛了很多,有些纹路早已不再清晰。可他还是小心的藏着,孤身一人静静的坐在窗口,含笑喊了一声,“娘子——”而后便再无话语。
一声叹,两世人。
相府被包围,早在孟行舟的预料范围之内。
先是打压孟行舟,而后罢免,再让孟麟入朝为官。如是折腾,不就是为了逐渐的削弱孟行舟的自身力量吗?如今,容景宸终于耐不住出手,反倒让孟行舟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什么遗诏,骗骗天下人倒也罢了,他孟行舟可不吃这一套。
他陪王伴驾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且看看这容景宸,还有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