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恒这才惊觉,林慕白的一直握着一幅画。
打开画卷,明恒微微一怔,“一模一样,只不过形似而神不似。”那白复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渗人,绝非画中人这般坦荡。
“这是很多年前,我的自画像。”林慕白道,“也是恭亲王府里最大的秘密,是容盈发病的根源。”
明恒骇然盯着眼前的林慕白,眸子瞪得斗大。“王妃?”
“答应我一件事,不管发生什么事,保护修儿,护住如意。”林慕白垂眸,“至于其他,不必管。”
“是!”明恒毕恭毕敬,想了想又道,“可是那位白复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世子会不会起疑?”
“你以为我的儿子,在知道真相之后,还会这么容易受人摆布?”林慕白嗤笑,“我不管那张脸下面藏着怎样的丑陋,她想在我儿子身上动手脚,未免太高估了她自己。”
明恒抿唇,“然则这事恐怕瞒不住,明儿个——”
“明儿个天下人都会知道,恭亲王妃回来了。”林慕白眸光幽幽。“如今不比当年,局势相对稳定,所以很大程度上她活下来的可能性会高很多。”
“既然知道这样,不如先下手为强。”明恒握紧手中冷剑。
“你回去吧!”林慕白道,“好好保护如意。”眸色一滞,林慕白突然凝眉,“你靠近点。”
明恒不知所以,上前靠近林慕白,“不知——”
“她碰你了?”林慕白一语中的,而后快速捂住了口鼻,示意明恒站远些。
明恒迟疑片刻,退后了几步,“她——只是抱了我一下,但是卑职马上推开了她。卑职对待如意是一心一意的,绝无二心。”
林慕白点头,“我信你,不过——离开之前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这是为何?”明恒嗅着身上的衣裳。隐约有股香气,但是从宝香居出来,身上带点胭脂水粉的味道,似乎也是正常。
“你身上有麝香。”林慕白道,“这东西对女子格外伤身,尤其是孕中女子。且不论如意是否有孕,这东西下在你身上,绝然不是拿来对付你的。”
明恒冷了眉目,“可恶!”
“赶紧走吧!”林慕白敛眸,“提醒如意,注意安全。”
她想着,自己的猜测大抵是对的。
明恒疾步离去,蔷薇快速上前收起了画轴,“主子,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着了?”
“我没事!”林慕白轻叹一声,“我担心如意会出事。”
“如意姑娘有明大人在。应该不会有事。”蔷薇宽慰道,“倒是主子,日夜操劳,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静下心来养胎。”
“若是一个个都安生下来,也许我就不必再操心了。”林慕白笑了笑,“如意出身棠梨院,大小就被老鸨子灌了不少寒凉伤身之药,若非后来遇见了红绡,也许早就换了模样。她的身子本就偏寒,不易成孕,我作为师父,岂能教人害了她。”
蔷薇点头,“这贼人太狠毒,早晚不得好死。”
林慕白轻笑一声,“你自己也注意点,约莫这两日,恭亲王府就该来客人了。”
蔷薇一怔。“客人?”
正说着话呢,容盈撩着袖子从屋内走出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说完了就该沐浴安寝。”
林慕白面色一紧,“蔷薇可以伺候。”
“她没我仔细。”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没羞没臊的话,“谁都别跟着,爷亲自伺候容夫人就寝。”
“容景睿!”她面色微红,身后的蔷薇早已掉头就跑。
温暖的浴池,他将她揽入怀中,泡在水里慢慢的搓着。她坐在他身前,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若雕琢璞玉般一次次的抚过她身上的肌肤,“看够没有?”
他咬着她耳朵道,“百年未至,如何能够。”俄而轻抚她脊背上的道道伤痕,面色微沉,“昔年换颜,为何不将这伤痕一道抹去?”
她面色一紧,张了张嘴,却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留着算是纪念,不也很有意思吗?若不叫你看见,如何对得起我这纵身一跃。”
音落,他快速将她从水里捞起,朝着软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