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常常偷着哭,什么都不肯多说。问得多了,她会告诉我,若是可以,她只愿回到那年的京城,不再遇见那个叫莫青辞的男人。若是如此,她这一生会简单幸福得多。”
丁香突然不哭不闹,顾自垂首把玩着手指甲。
“哈哈哈哈哈——”纪琉云笑得凛冽,“她这辈子是被我活活吓死的,双手染血,下辈子只该入畜生道,永世不得为人!”
“公主、公主好好的——”丁香喃喃自语,“纪琉云该死!纪家的人,都该杀!”
“你说什么?”纪琉云眸中怒火中烧。
丁香笑了,就这样傻笑着,望着眼前的纪琉云,“纪家人都该死,纪琉云更该死!”
“我真恨当初自己手下留情,没有杀了你这个疯子!”纪琉云咬牙切齿,“你跟你的主子一样,都是该死的贱人!”
音落瞬间,丁香突然就扑了上去。发疯似的狠狠咬住了纪琉云的脖颈。
丁香的举动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只听得纪琉云歇斯底里的惨叫,伴随着脖颈上的主动脉被丁香的牙齿狠狠咬开,鲜血喷溅。
如意瞬时愣在当场,骇然瞪大了眸子。
蔷薇惊叫着,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容盈的手,重重的按在林慕白的肩头。这种事,是不需要她动手的,自然也不用他来制止。纪琉云本来就该死,本就是已死之人,所以不管她此刻是生是死,容盈都不在乎。
既然已经给了容嫣然一个交代,那么对容盈而言,也算是仁至义尽。毕竟当日,想要杀了林慕白的,正是容嫣然。
他不计较,并不代表他大度。
要知道咱们这位恭亲王,惯来是小气的。
莫青辞疾呼,最后是明恒出手,打晕了丁香。但是纪琉云脖颈上的鲜血,仍旧喷涌如注。她仰躺在地上,瞪着一双极度不甘的眸,奋力的捂着自己的脖颈。
明恒回眸去看容盈,容盈什么还都没说,只是推着林慕白往外走。有些人该死,这个时候若是死了,才能免去很多屠戮。否则等到朝廷的人赶到,也许死得人会更多,死得也就更加惨烈。
他是知道的,林慕白乃是大夫,不可能见死不救。
可如今,林慕白端坐木轮车,等同于决定权在他手上。他推着林慕白往外走,林慕白便没了话语。
莫青辞嘶喊着纪琉云的名字,伸手便去捂她的脖颈,可是除了满手的鲜血,与她不断匍出口鼻的嫣红,再无其他。
如意深吸一口气,微微退后了一步,俄而望着明恒,明恒也只是轻叹一声。
“带丁香走!”如意道。
蔷薇这才回过神,面色发白的望着明恒将丁香抱起,快速离开了院子。
独留下五月,冷剑在手,“莫城主,别怪殿下狠心。你既然早有私心,就该料到这样的结果。”他幽幽然的盯着略带痴傻的纪琉月,突然间剑落,纪琉月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直接扑到在地。
脖颈上,一条纤细的血痕,再无其他。
染血的剑,寒光利利。五月步步走向还能喘气的纪琉云,以及抱紧了纪琉云的莫青辞。剑尖冷冷的抬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纪琉云的视线里,“擅杀公主,罪该万死!”
纪琉云死死的抓着莫青辞的衣襟,“我、我只问你、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爱、爱我还是、还她——”
鲜血,从脖颈处喷薄而出。
莫青辞定定的望着她,眼中满是泪水,终归一言不发的合上了眼眸。
她突然笑了,笑得这样绝望,这样不甘,“到底——林慕白说对了?是不是?最后输的人,是、是我对吗?你、你告诉我,你爱的是我,我们才是、才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你想在一起的人,却、却不是我?我、我为你举家覆灭,为你、为你生儿育女,你为何、为何要这么对我?”
“对不起!”莫青辞落泪。
“我要的不是、不是对不起!”纪琉云的身子,冷得可怕。更可怕的,是五月握在手中的冷剑。纪琉月已经被杀,纪家唯一剩下的,便只有这个纪琉云了。纪二小姐,该死!
莫青辞的拇指指腹,轻柔的抚着纪琉云的面颊,“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