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张宽先去了趟萧庄,这几天都没去,今天去了萧文成挺不高兴,问他这几日去哪了。张宽不敢说自己和人争斗的事,只说病了,在家里养病。
萧文成就让张宽吹埙看看,检查他的吹埙进度。万幸,张宽养病那几日没事就吹,好歹有些样子,萧文成很欢喜,对张宽道“月底是你师公,我师父的生日,你现在抓紧时间练唢呐,来个《社庆》。”
说完,萧文成就拿出唢呐,先吹了一段,张宽听了觉得欢喜,也跟着学。萧文成就对他道“明日开始,你每天五点来我这,我亲自教你发音。你可别以为五点很早,五点空气好,适合锻炼身体,大脑记忆力也最好,这时候学东西才最快了。你若想在音乐上有所成就,必须要好好练习,能吃苦才能成功。”
张宽闻言说记住了,等萧文成一走,这货就愁眉苦脸地思量,学埙不过是为了好耍,要是当成任务来学可就没了半点乐趣,只是萧文成此时心劲儿很足,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先忍了。
同时又想,自己五点起床,萧文成何尝不是五点起床?人家为了教自己,都能吃苦,自己为何不能?
如此一想,就平衡了,心里下了决心,不辜负萧文成的期望。
吃早点时候,张宽忽然想起,文龙还在捷达车里坐着,就推辞说不吃了,要先走。刘亦菲觉得奇怪,“平日都在这吃呢,我都给你做好了,吃过再走。”
张宽就说车里还有个司机呢,刘亦菲就责怪他,“那还不赶紧把司机叫来一起吃,我又不差他一个馍两个馍。”
张宽就去车里喊文龙,刘亦菲问萧文成,“张宽干啥呢,咋还带个司机?”
文成一边吃包子一边说“张宽现在牛了,当了个厂长。”
厂长?!刘亦菲就震惊了,估算了一下,不禁哀叹,“同样是二十岁的年龄,张宽都当厂长了,刘飞还在学校里称霸王,唉!”
萧文成正吃包子,感觉不对劲,抬头往外看,就见一个穿着白褂子黑灯笼裤黑布鞋的汉子往自家走,走路总是颠儿颠儿,左脚永远比右脚多了半步。
看到这相,文成的眼睛就亮了,表情也变的古怪,对刘亦菲道“再拿十个包子来。”
刘亦菲也朝外看一眼,不满地道“走你,吃不了那么多。”
文成就不再说话,等着客人上门。
文龙大咧咧地进来,左右扫一眼,嘿嘿地道“这屋真美,君宝你撒时候能盖这么好的房?”
张宽笑笑,“我也快了,下个月就能盖,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父,萧文成。”又对萧文成说,“这是我叔,文龙。”
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一个文成,一个文龙,有甚关联?
同时发现,萧文成和文龙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对,似乎是以前见过,文成冷着脸,文龙则是嘿嘿地干笑,身子绷成一张弓。
此时刘亦菲端着包子过来,对文龙笑笑,“来了呀,快坐下吃吧。”
张宽也觉得不对,就拉拉文龙衣服,让他坐下。文龙也不客气,坐下就吃,手掌大的包子他两口一个,还蘸着酱汁,就着大蒜,吃的不亦乐乎。
倒是萧文成,却没了什么胃口,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文龙,不发一言。
张宽察觉出不对,想出口问,却被萧文成的黑脸给吓住,于是赶紧吃,心说明天如何都不带文龙来这里了。
刘亦菲也发现了不对,但出于庄户人的憨厚,她也没问,只是惊奇,文成似乎会算一样,进来的这司机果然是吃了十个包子,不多不少。
张宽也不过吃了四个包子而已。
吃过饭,文成就往后面走,文龙笑笑,也跟了过去。
到了后院,文成也不说话,弯腰就提起石锁,开始抡着耍,五十斤的一对石锁,文成舞的虎虎生风。
文龙就在一边看着,嘿嘿冷笑。
等文成舞完,文龙就上去提着石锁,不过没抡,而是拿着石锁往上抛,五十斤的一对石锁,硬是让他当成了杂耍,这个上去那个下来,如此反复,动作轻巧的就像是在抛两个苹果。
那一个石锁多重张宽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提过,一手只能勉强提高一点点,要说像文成一样的抡起来,根本不可能,更别说像文龙一样的抛起来。
文龙抛了一会,见张宽在边上看,就嘿嘿一笑,忽然嘴里说道“君宝接住。”同时把手里的一个石锁扔到张宽眼前。
张宽大吃一惊,想躲来不及,本能地用双手去抓,也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互抓乱碰,真被张宽接住了那块石锁,巨大的冲力把张宽掀的后退四五步才站稳,同时把石锁掂了掂,是挺沉,可已经没有之前自己感觉的那么沉了。
难道说,萧文成换了石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