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刹那变得无比的夺目,亮得众人不禁要闭上眼睛才能抵挡住这样的亮度,但这样的夺目瞬间而逝,蓝色的光芒渐渐退去。Apple身体虚弱地晃了一晃,连站稳的力气也没有了,脸色变得如同蜡纸般的苍白,手中的苹果缓缓停止了转动,变得黯淡无光。
小黑、小白慌忙上前搀扶,Apple急速喘著气,微微地摆摆手,又指了指陈梦娜藏匿的房间,低声说:“就在那房间里,我破了障眼法,你们可以看到她了!”
高俅神色平静依旧,但他紧握住的右手里,指甲却深深地陷进了手心中,他没想到Apple竟会用最笨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在他身旁的秦赢政,已一个箭步踏了出去,身形一闪,恰恰站在陈梦娜那个房间的门口,他挡在小黑、小白身前。冷冷地说:“你们想干什么?”
“小子,你想不讲信用吗?”正在悲愤中的小黑、小白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尤其那个对象还是一个早就看不顺眼的人。
Apple也愕然地看向了秦赢政,接著又疑惑地看了高俅。
秦赢政冷笑说:“我哪有不讲信用,高俅说的是‘二十四小时后,你如果能再找到这个女孩,我将不再插手这件事’,注意人称,是‘我’,不是‘我们’,只是他答应,我可没答应!”
“好呀!欺负我们中文水平不够高是吗?”小黑、小白双眼一红,凝聚气势,准备以灵力战来解决这件事情。
Apple看著高俅的目光渐渐变作凄楚和失望,虚弱地坐倒在沙发上,高俅叹了口气,苦笑说:“赢政,让他们将陈梦娜带走吧!”
秦赢政气势仍在凝聚,继续寸步不让地站在门前,沉声说:“高俅,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高俅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现在我让他们将陈梦娜带走,三天之内,我保证将陈梦娜丝毫不损地带回来。她少一根头发,我用我的命来赔,赢政,你看这样可以吗?”
秦赢政盯著高俅,目光渐渐锐利起来,就在他与小黑、小白灵力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他缓缓地向一旁移开了一步,转过脸,也不再看高俅和Apple他们一眼,木然走到空中花园的边缘,迎著午夜的寒风,点了根香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高俅看著小黑、小白架著仍在昏迷中的陈梦娜走向大门,对著Apple的背影沉声说:“Apple,你刚才也听到我所说的话了。本来我应按照承诺不再插手这件事的,但这次我不惜违背诺言,不惜牺牲一切,也会将陈梦娜救回来,原因我想你也应该能明白。陈梦娜就劳烦你先照顾一下了!”
Apple牵动了一下嘴角,苍白的脸上挂著无奈的神情,疲惫地冲高俅摆摆手,也不再多言,跟在小黑、小白身后,离开了高俅的复式套间。
隐约可听到小黑、小白渐远的对话:“我们现在就拨掉这女人一根头发,让那小子用命来垫,如何?”
“不够痛快,拨掉半根就可以了!”
直到他们远去,高俅才缓缓转身来到秦赢政身旁,也默默地点了根烟,沉声说:“经历了这么多年,赢政,你终于有心上人了!”
秦赢政深深地吸了口烟,说:“高俅,我今天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女朋友了!”
在一天里,黎明前的那个时段永远是最黑暗的,伊甸园背后的连绵山脉正被这样的漆黑吞噬其中。
宁采臣搀扶著刘秀,飞速地急驰在漆黑的山道上。
“我又受不了了,停一下!”刘秀在宁采臣耳边急速地喘著气,可以听得出,她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宁采臣也不多说什么,在高速中一下就停下了脚步,刘秀立时冲到山路边疯狂地呕吐了起来,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今晚到底吐了多少回。在黎明前这片无尽的漆黑中,她因为灵力大降,所以看不清脚下那些色彩斑斓、活生生的呕吐物,这令她感觉上稍稍好过一点。
“他们快要追上来了!”宁采臣没有催促,只是轻声告诉刘秀一个事实。
刘秀希望像上几次那样,将呕吐感强压下去,可是这次失败了,她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喉咙处的搔痒令她的身体只剩下呕吐这个机能,她一边呕吐,一边背著身向宁采臣摆摆手,表示实在无法再前进了。
宁采臣默默地计算了一下,现在刚好是刘秀中蛊后的两小时,看来朱葛亮下的这个蛊,应该是以两小时作为一次发作期的。他淡淡地苦笑著,刘秀这样跑跑停停,终给伊甸园的人追上来了。
一道光线划破漆黑,四周刹那间便亮了起来。一个光球由远而近,高高地锁在了宁采臣的上方,照亮了一大片山林,四个身形各异的人随著光线也来到宁采臣身前,呈一个正方形站位将他包围在其中。
站在中心处的宁采臣脸上犹挂著淡雅的笑意,在他一侧的刘秀尚拱著身子呕个不停,这样的表情动作实在与周围冷峻的杀气不太相配。
宁采臣笑问:“两个小时前,伊甸园不是响起作战的信号吗?为何诸位竟然还有闲情来追逐我呢?”
一个胖子冷笑说:“伊甸园的事情,实在不用阁下替我们操心。我们的任务是将叛徒和刺客拿下!”
宁采臣微笑说:“到底谁是叛徒,现在就下结论未免为时过早了吧!”
另一个瘦子怒道:“宁采臣,圣战开战以来,你一直袖手旁观,现在逆十字军有刺客潜入,你又将她救走,如果你这样还不能称作是叛徒,那谁是叛徒?休想再蛊惑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