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迷蒙一片,彷佛正身处于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大雾当中,对于周围的惊人变化,陈梦娜经过一阵短暂的愕然后,很快便声嘶力竭地尖叫了起来,声音足以打破金氏的高分贝记录。
她的尖叫声中,浓雾竟一下冲开了,由我们俩为中心,向四周狂涌而去。绿色的草原渐渐由近至远地呈现在我们的脚下,蓝天白云正在天空一点点睁开双眼,我惊疑地看着这一切梦幻地发生,只不过一瞬间,天地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世界不再黑白,梦幻得如同童话世界的色彩分布在我们的周围,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绿得如此的匀称,让人感觉自己彷佛正站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上;柔和的清风带着鲜花的芬芳拂进你的心田,心旷神怡的舒适遍布全身。
我举起双手,向天空尽情地呐喊着,力量在我体内沸腾,一股豪情充斥着我的灵魂,天地一切,在这一瞬间,彷佛也尽在我掌握之中……
“……他们依然没停止自己的行为艺术,呆呆的帅哥仰天长啸,真够壮怀激烈,我们的校花用一种后现代主义的愕然神情呆在原地,为呆呆帅哥的艺术性行为用神态做着最传神的诠释……”
我又能听到主持人的声音了,四周的事物恢复了正常,狂笑的声浪令我尴尬地停止了呼叫。
我推了推身旁的陈梦娜,问道:“你没事吧?”岂知她一推就倒。我们脚还连在一起。“砰”一声,一起跌到地上了。
“啧啧……这可是近代行为艺术的颠峰之作呀!实在太精彩了!我们要感谢两位的即兴表演……”主持人继续没完地胡诌着,全场笑得更厉害了。
陈梦娜直到晚会结束,才渐渐回复状态,然后就倒在林黛玉怀里痛哭起来,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大意是说自己好倒霉,怎么老碰到这样的事啊!
由此可见,许多外表泼辣的女子,其内心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脆弱,我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鼻子都还没酸过呢!
林黛玉该是个很有震慑力的女子,周围的人只敢偷偷笑,却很少敢明目张胆地看过来。
在伊甸园的大厅,我最多只见过两个人同时坐在那的。但我们当回到伊甸园时,大厅却前所未见地坐了四个人,除了叔叔朱葛亮、宁采臣、秦赢政,还有一个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们看到我回来,顿时停止了交谈,整个大厅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以一种我无法看破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转头用眼神谘询林黛玉,看我脸上是否有什么不妥。
林黛玉笑了,说:“你们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打牌?”
“哦……是的!”秦赢政真的掏出了一副牌,发了起来。
叔叔见我打量着那位陌生人,站起来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我侄子刘云,这位是叔叔的老租客,马刻丝先生!”
那位马刻丝先生站了起来,向我友善地伸出手。他脸上因为岁月流逝而留下几条淡淡的皱纹,但我仍可看出,他年轻时一定是个非常英俊的男子。
我的手与他紧握在一起,说道:“久仰大名,马克思先生!”这句话真的不是违心的。
“刻苦的刻,丝绸的丝!”他微笑地纠正我。
客套几句,我便匆匆往楼上走去,我是该与李华佗好好讨论一下今天的怪事了,同时也要准备一下凌晨三点的阅读。想起要重读那份文件,不禁又是一阵冰寒袭来。
楼梯走到一半,我忽然感到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我,不禁回头,发觉他们五人,包括林黛玉在内,都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我。
我一阵疑惑,正想说话,他们已兴高采烈地打起了牌,彷佛前面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抓了抓头皮,加快脚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李华佗的电话已关机,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洗澡时,我再次观察了一次那块恶心的腐肉,它彷佛又成长了少许,郁闷不禁又上心头。
烦躁不安地倒在床上,盯着墙上的时钟,重温着今天发生的大小事件。除了那片梦幻的童话世界值得我回味外,其馀怪事实在无法令我愉快起来。
随着时针渐渐指向三点,我的心跳也越跳越快。时间如果是一个人,那么它一定也是个精神病人,它可以神经质地让你的一生变得如同一秒钟的短暂,也能让一秒钟变得如同一生的漫长。
这位另类的精神病人终于走到了二点五十九分,我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走到存放灵异文件的地方,将文件缓缓取出。
不知是否错觉,我觉得文件好像被人动过,但我已无暇再计较这些,我坐到镜子前,默默注视了镜中人一会,低下头,将文件打开,再次细细阅读那些灵异的文字:
不知为何今晚的感觉很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我看着一旁已熟睡的妻子,意识终于也慢慢地进入了朦胧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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