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被击垮。
片刻安静之后……
“第一次……”廖应焓颤声说,“我只是……没及时给我母亲叫救护车……”
说出这句话,廖应焓急剧颤抖起来,他终于哭出了声,他也意识到他承认了什么。
男人坐在审问室里,双肩抖动,涕不成声。
那一次,母亲是要去给他买鞋子的,两个人走到了通道口,母亲一边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边絮絮叨叨地骂他,说他花钱太多,上一双鞋没穿多久就坏掉了,他的成绩不好,花钱却大手大脚,钱一到手就没有了,他在一旁忍声吞气着,唯唯诺诺地跟在母亲身后,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
那时候望着母亲的背影,他的心里恨意丛生,动了邪念,只要轻轻一推……
许是因为母亲太着急了,真的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他看了母亲一眼,母亲的眼睛睁着,向他伸出了带血的手,那眼神之中,是在向他求救。
他那时候犹豫了,他想到了母亲对他的责骂,跑出了地下通道。
他在外面坐了半个小时,才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了地下通道里,报了警,打了急救电话。
母亲还是去世了。
可是母亲的死亡,让他拿到了巨额的保险金。
过了片刻,廖应焓稳定了一下情绪问:“可以……给我一根烟吗?”
供述,泪流,找警方询问东西,这些都是审讯中挫败的信号。
这时候只要满足嫌疑人提出的条件,他就可能会全部交代。
顾言琛早就有所准备,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连同打火机丢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廖应焓的手在颤抖,他拿起来,反复点了三四次才打着。他吸了一口,抬头问:“我这样的会被判几年?还是干脆会死刑?”
廖应焓放弃了所有的狡辩和抵抗。
顾言琛没有回答他,而是再次确认:“你承认你杀害了你的妻子。”
廖应焓笑了一下,嘴角抽动:“我是杀了她,从和她结婚起,我就这样打算了。”
。
观察室里,白梦松了口气,骂了一句:“艹,这个人渣,可终于是招了……”
这些证词将会作为最有力的证据,把廖应焓送入监狱。
丁局一直严肃紧绷着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笑容:“真问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们队长一定可以!”老头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沈法医,你也做得不错,提供了关键的证据,总之这一仗胜得很漂亮。”
沈君辞轻轻点了一下头,他的目光还落在审问室里,看向里面的顾言琛。
审问室里还在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