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一跳下车,居然空着手,长剑在腰却没有拔出来的意思。
小红瞧见着急道:“这位少爷是怎么了,他难道还以为对方只是打闷棍、撒石灰的小毛贼吗?对方刚吃了个大亏,再次遣出来的一定都是高手!”
碧瑶却沉声道:“少废话,扣好你的飞刀,注意左面,那儿有三个人,全交给你!”
“怎么全交给我,你就不管了吗?”
“我管右边,一人负责一面。”
“右边根本没人。”
“所以才可怕,以埋伏的情势而言,右面比左面更好,怎么会不安插人呢?因此,那儿安插的一定是绝顶高手,作为主要的攻击。”
“瑶姐,还是你细心,想得周到。”
“别废话了,你那边的三个看样子是使暗器的好手,一有动静,你就抢先出手,这位宝贝少爷脑筋不错,手底下可实在不怎样。”
“放心好了,表姐,伤不了你的心上人的。”
碧瑶瞪她一眼,却没跟她贫嘴,因为她全副精神都放在右边的竹林里,那儿仍然一无动静,但更叫人担心。
南宫少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居然也靠向左边,把右边的林子用马匹挡着,然后向那个蹲在一边,好似假装抽烟袋的车夫道:“你抽的烟丝真香,恐怕是兴隆号的上等货,一包要好几两银子呢。”
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讨论对方的烟丝,这位少爷也真够绝的,连那个车夫也大感意外。
他把人带到这儿是有计划的,现在正在准备作狠命的厮杀,蹲在地下抽烟,只是装出的冷静而已。
其实他的太阳穴上突突地跳,显示他内心的紧张。
那知南宫少秋竟然没当回事,反倒是他自己色厉内荏地叫道:“关你鸟事,老子有银子抽什么烟由老子高兴。”
南宫少秋笑笑道:“你这位老兄可真和气,我不过是好心问问,你一个月赶车能赚多少,够你抽烟的吗?你是那一家车行的,收入准不错吧!”
“你问这个干吗?”
“看你生活如此享受,我实在羡慕,想请你带我一把,让我也去混他几个花花!”
他这边越镇定,对方就越紧张!
那个汉子干脆拉下睑来吼叫道:“你爸爸你舅舅才拉车呢,老子是东厂的。小子,昨天你杀了我们几个同伴,老爷们找你报仇来了。”
南宫少秋这才故作恍然地道:“敢情我那夜宰的几个毛贼真是东厂的,我到锦衣卫去报案,听卢凌风说了,我还不相信呢。东厂是个大衙门,在那儿当差的,不至于穷得去当小贼呀。”
“放你妈的屁,你才是小贼呢。”
南宫少秋一笑道:“不管谁是贼了,反正他们夜间摸黑偷偷上我住的店里去,非盗即贼,你也是一样。
既是东厂的差官,便当公开正大光明的办案子,干吗又玩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呢,莫非你们都有当贼的瘾。”
那车夫脸上涌起了怒色,霍地站起来道:“好小子,你嘴上骂得痛快好了,只希望你能一直硬下去,不要跪在地上哭爹叫娘!”
南宫少秋微笑道:“这你可弄错了,我在家时,爹娘管我最凶,只有姥姥和奶奶疼我,每当我有危难时,总是哭着叫奶奶、喊姥姥,绝不会哭爹叫娘。”
他的口中在跟对方逗趣,身子却一直藏在马匹后面。
那个车夫见他始终不出来,只有继续叫骂道:“小王八蛋,你耍贫嘴好了,有种的你过来,老子管如你死无葬身之地,小兔崽子,小杂种……”
他跳着脚,把什么难听的话都叫了出来。
南宫少秋像是十分欣赏,而且也更为笃定了,因为他的耳中已传来一阵极为微细的嗡嗡声,像是蜜蜂在哼。
那是女王峰胡风的特殊联络记号,可以传得很远而不引人注意,那通知说他们已经到了。
因此,他大可放心不必出手了。
因此他即将打入西厂,却不想泄漏自己身上的功夫,但又不能束手听任对方宰割,最理想是有人替自己挡一下。
所以他等对方骂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