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阿尔朵听后也大吃一惊。拓跋严宇一直都是不喜欢舒默的。因为舒默有个汉人的娘。而且倾城当年一味地狐媚惑主。缠的先汗沒有心思去理会朝政。所以拓跋严宇对舒默是不满的。这么多年來。她看在眼里。拓跋严宇是更看好桑拉的。何况桑**基继位他并未有任何意见。怎么这才几天。他就做这样的事。
桑拉这才将方才早朝上的事说给阿尔朵听。末了。他说:“都怪儿子轻信了库狄那狗奴才。父汗竟然立了两份相同的遗诏。为了舒默。父汗竟然如此煞费苦心。阿妈。我不服。同样是父汗的儿子。为何父汗如此偏心。儿子究竟哪里不如舒默。”
直到桑拉说完话。阿尔朵内心仍旧无法平静。这样的震惊甚至超过了她听见拓跋乞颜临死前一直念叨着倾城。爱屋及乌。拓跋乞颜竟然能因为倾城。而如此看重舒默。桑拉是有许多地方都不够成熟。但是作为父亲。何至于如此偏心。全是因为倾城。全是因为那个女人。
桑拉看着阿尔朵一直怔怔地。沒有反应。不高兴地说:“阿妈。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想别的吗。您别忘了。这次损失掉的不仅仅是儿子的大汗之位。还有您的太后之尊。”
“啪”的一声。阿尔朵抬手便给了桑拉一巴掌:“阿妈为了你不惜做任何事。你胆敢如此跟我说话。”
“阿妈。你……”桑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來的。
阿尔朵转身过去。不再看他。这次的事太过棘手。如今舒默手中既有遗诏。又有玉玺。同时还有拓跋严宇及整个拓跋营的支持。这样的情况对桑拉來说的确是太不利了。她如今在牢中。即便有什么人脉有什么法子。也是施展不开的。桑拉再怎么不争气。再怎么不孝顺。好歹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块肉啊。他可以不孝。她却不能不管他。
事到如今。他们下毒一事必是瞒不住的了。而桑拉又同舒默向來不睦。这要是等到舒默回來了。桑拉哪里还有活路。她是无所谓的。她本來也是打算等到桑拉坐稳了汗位。便去陪伴伺候先汗。如今只是早晚的区别而已。
可是桑拉不一样。他还那么年轻。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走上不归路啊……
打定主意。阿尔朵转过身來。看着桑拉说:“到时候你便将弑君一事都推到我身上。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因为不满先汗的冷落。所以才动了杀心。和你毫无关系。你推得干干净净。一切皆由阿妈独自來承担。”
桑拉有些不确定地问:“阿妈。这样可以吗。舒默回來岂会容得下我。”
“如今只能如此。舒默必定不愿背负着杀兄的名声。所以只要你沒有做什么事。舒默沒有理由杀了你。最多也就是圈禁而已。好歹你能活着。日后兴许有翻盘的机会。”阿尔朵安慰着他。
“那您呢。”桑拉问。
“阿妈沒事。”能听到桑拉的关心之语。阿尔朵还是倍感欣慰的。“阿妈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正好去伺候你父汗。桑拉。你要记住。所有的事你都往阿妈身上推。阿妈会保护你的。”
桑拉迫不及待地点头:“好。我记住了。”不论是谁都好。总之他不愿意死。死亡。实在是恐怖的字眼。
桑拉急切的样子有些令阿尔朵伤心。然而身为母亲。她不能眼看着儿子死在她面前。想了想。这样的事还是要能劝得动拓跋严宇才好。如今只有拓跋严宇才能保住桑拉。
“狱卒。”阿尔朵扬声唤道。看着牢门外的人。她说:“出去传话。就说哀家想见仁诚汗。另外。将大汗送去隔壁吧。”
“是。”狱卒说道。
阿尔朵看着桑拉。不忘嘱咐:“记住阿妈方才的话。”
拓跋严宇來的不算快。但总是來了。他知道。阿尔朵一定会找他。会想要求他保住桑拉的一条命。
“拓跋严宇。你还愿意來。哀家非常开心。”阿尔朵看着拓跋严宇。指着旁边的长条凳子。说。“这样的环境仁诚汗大概也是第一次來。坐吧。”
拓跋严宇并不讲究。随意地坐下。说道:“阿尔朵。就你我二人。你何必还端着太后的架子。从你当上太后的那一天起。你便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虽说同阿尔朵的接触并不多。但是寥寥数面。他便能察觉她的心机。
“爽快。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叫你來。是想请你尽力去保全桑拉。”阿尔朵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拓跋严宇诧异地问:“保全桑拉。”
“聪明如仁诚汗。既然來了。想必就清楚我会说什么。”阿尔朵笑着说。“好歹桑拉叫你一声大伯父。昔年你也最宠爱桑拉。我求你做的无非是一个大伯父应该做的事而已。”
拓跋严宇严肃地看着她。说:“阿尔朵。你错了。本王当年的确是喜欢桑拉。但是本王喜欢的不是如今的桑拉。不是一个会做下弑父弑君之事的桑拉。他既做了一个儿子不该做的事。本王又何必在乎大伯父的身份。聪明如你。不该求本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