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乖。快起來。用过午膳我陪你睡。”
“不要你陪。……”舞惜头埋在被子里。嘴里嘟嘟囔囔地埋怨着什么。听着并不真切。然而隐约可以猜出來。
舒默有的是办法让她起來。只见他低下头去。在她耳边。一阵耳语。
几乎是立刻的。就见舞惜将被子掀开。怒视着他。指责道:“拓跋舒默。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辛苦。”放眼如今天下。除了舞惜。还有谁敢这样直呼舒默的名字。
舒默不怒不恼地看着她。直接道出一个事实:“方才……似乎辛苦的人是我。”顿了顿。他接着说。“记得我方才的话哦。再不起來。那我们……”
想着他“再來一次”的话。舞惜立刻恢复了精神。乖乖起床。然而。一边穿衣。一边不忘用犀利的眼神谴责他。只可惜。比厚颜无耻。她哪里会是舒默的对手呢。
舒默看着她动作迅速将自己打扮好。满意地点头。朝她伸出手。说:“走吧。”
用过午膳。舒默总算是体贴入微一次。他吩咐阿尔萨将奏折抱來执手宫。在批阅奏折之余。不时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睡得酣甜的美人。舒默轻呼一口气。心底溢满了满足:终于。她回來了。
沉沉地睡了一个多时辰后。舞惜悠然转醒。睡眼惺忪间。并沒有看见舒默身影。然而不待起身。就发现了窗下那个埋头认真的男人。顺着这个角度看过去。下午的阳光自窗外斜斜地照进來。均匀地撒在他的脸上、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淡淡光晕。温暖入心。
不知不觉间。舞惜就那样维持着屈肘托着下颌的姿势。静静地凝望着他。是谁说过认真的男人最迷人的。此刻。她深深地赞同着这句话。
时光静好。大抵如此。
不知何时。舒默方才将手边的奏折批阅完毕。抬头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成了某人眼中的景色。于是。他悄然将手中的笔放下。起身后來到她身边。直到走得近了。才听见她小声惊呼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过來的。”
“原本以为你看我看得入迷。却不想。我竟自作多情了。你压根就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舒默用颇为受伤的语气说着话。
“胡说。我本來就是……”脱口而出的辩驳之语说了一半。她才回过神來。连忙噤声。才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看他看得入了迷。否则必定会被他嘲笑的。
见她这样的反应。若是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那他也不是拓跋舒默了。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他喜欢她这样偶尔有点小迷糊的状态。他敢肯定。这样的舞惜就是雍熙帝也必定少见。
大多数时间。在人前。舞惜都是端庄高贵的。一举手一投足。展现的都是她身为公主、大妃的气度。而真正面对困境。她又是智慧的、临危不乱的。就像是之前在北楼。皇甫麟说她从容不迫地指挥大局。若是不知情的人。完全猜不出那背后之人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只有极少数。她会像现在这样。显露出她迷糊的孩子一面來。
有时候。就是舒默也会觉得好奇。她似乎有着百变的能力。即便相识多年。他似乎也沒有将她的每一面都看全。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哪一面。只要是她。他都深深为之痴迷。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相偎。时间都好像是静止了一样……
“回大汗。两位公子到了。”阿尔萨不知死活的声音响起。打破一室温馨。
舒默的脸色瞬间转黑。这两个小子。今天是专门和他作对的吗。舞惜则痴痴地笑。对他说:“出去吧。是你自己叫儿子们晚膳时來的。可不许说他们。”
听着舞惜的警告。舒默的目光扫向更漏。罢了。这个点的确是晚膳时间了。
一家人时隔一个多月。再次一同用膳。自从瑞钰长大。只要沒有特殊情况。舞惜都坚持每天至少有一餐饭。是要一起吃的。而舒默也喜欢这样的用膳氛围。只要他在府里。都会去漱玉轩陪舞惜。瑞琛出生后。这样的习惯依旧保持着。直到现在。只要沒有特殊情况。他们都会在一同用膳。
舞惜是不喜欢有人布菜的。总觉得一家子吃饭。若是有下人在旁边不停地布菜。会让她觉得失去了那种亲切感。这样的观念舒默也是接受的。因此。但凡是他们四个人吃饭。总是命下人将菜端上桌摆好后。就悉数退下的。基本上。只要是舞惜坚持的。舒默都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