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但笑不语。将瑞钰和瑞琛交给皇甫毅。他实在是太放心了。
皇甫毅在舒默这插科打诨一阵。知道他初登宝座。朝政上的事千头万绪。也不便多加打扰。便行礼告退了。
看着皇甫毅离开的身影。本來该将全部心思投入到朝政中去。奈何向來勤谨的舒默却无论如何也投入不了。仿佛他心思微微一转。舞惜就能出现在他心头一般。如此反复。舒默烦躁地将手中的笔搁置在旁。心中默念:舞惜……
既然静不下心思。舒默索性起身离开安昌殿。往御花园中散心。然而走到哪儿。心中那股郁郁都沒有办法消弭。这丫头。玩得是乐不思蜀了吗。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回來。
这话若是被舞惜听去。一定会无奈至极地说:“舒默。你当我们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吗。我这才走了不到半月啊。您老人家就要让我返程了。”
舒默记起原來翻看的诗经。上面有一句话此时最能表达他的心: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日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他和舞惜。现在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就在舒默这样望眼欲穿的期盼下。终于看到了舞惜的回信。从咕咕送回的信上來看。最多三天。舞惜他们就要返程了。舒默的脸上终于又见平淡……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终于得到准确消息。说是明日上午抵达平城。
这一夜。舒默可谓是兴奋地翻來覆去一夜沒有合眼。东方刚刚肚白。一夜未眠的舒默就翻身起床了。在下朝之后。舒默迅速回到执手宫。脱下龙袍换了常服。准备出城去迎接舞惜。
阿尔萨看着舒默那迅捷的动作。小心提醒:“大汗。您昨夜沒有休息好吗。奴才看您这眼下的乌青都出來了。”
舒默手上的动作微顿。转身问:“果真眼下乌青吗。”看着阿尔萨点头。舒默脸上微喜。沒有言语。又继续手上的动作。阿尔萨看着舒默脸上的微喜。垂下头去。暗自腹议:好在这大妃只是离开这一个來月啊。大家可算是熬出头來。这若是时间长了。大汗还不得折腾死大家吗。
“还愣在那干什么。将本汗的绝影牵來。”舒默见阿尔萨一直低头站在那儿。不悦地催促道。
“是。奴才这就去。”阿尔萨一个激灵。连忙小跑地离开。大汗这是要出城相迎的趋势啊。若是因着自己慢了一步而导致大妃率先进城了。接下去的日子自己还不得被大汗折磨死嘛。
舒默來到绝影面前。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轻扬马鞭。绝影小跑起來。舒默即便心切。到底也是顾虑着城内不能疾驰这一规矩。
出了平城。舒默站在当初他迎娶舞惜那一日。众人相迎的位置上。望向大秦的方向。殷殷期盼起來。身后跟着的侍卫们。默默站在身后。阿尔萨为首站着。看着自家主子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几乎快成“望妻石”了。
舒默在这儿望穿秋水。舞惜也是归心似箭。眼看就要到平城。自最后一个驿站处离开。舞惜看着云珠。吩咐道:“姑姑。将雪影牵來。”
“是。公主。”云珠面上含笑地将雪影牵至舞惜面前。促狭道。“奴婢早就知道公主对大汗思念心切。这不。雪影早早就喂饱了。只待为公主服务呢。”
舞惜面上微红。恼怒地瞪一眼云珠:“姑姑。你再笑我。待我回去将你交给舒默处置哦。”这样小女孩撒娇一样的舞惜更是惹來云珠笑声连连。
不再理会他们。舞惜动作熟稔地上了雪影。稍稍用了些力。雪影便四蹄离地。疾驰而去……
远远地。有马蹄声传來。舒默心中大喜。这样的声音。分明就是舞惜的。他也高扬马鞭。准备迎上去。同时回头丢下一句:“不许跟着。”
身后的阿尔萨连忙高声叫住:“大汗。您这样孤身前去。太过危险。”回应他的唯有绝影扬起的尘土。
舒默远远地便瞧见了前方一抹红影。他心中一喜。扬声唤道:“舞惜……舞惜……”哪怕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來人。但是舒默就是知道那是舞惜。唯有舞惜。红衣白驹。美到不可方物。
舞惜穿红色的骑马装。极美。哪怕最初。他对她并无任何好感。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舞惜别有一股英气。像是一团跳跃的火焰般灿烂。后來。便舞惜的骑马装几乎都是红色。各种各样的红。各式各样的款式。无论哪一种。舞惜穿來都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