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志在必得的世子之位。会落到舒默身上去。这个世子之位。自他懂事那一日起。便觉得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虽说也提防过舒默。却从沒有想过有一日舒默真的能越过他去。这样突如其來的打击让桑拉有些不知所措。
“你给我坐下。”阿尔朵见桑拉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來。
“阿妈。”桑拉焦虑地说。“都这个时候。您让我哪里坐得住啊。”
“坐不住你想怎么办。來回走就能解决问題。你看看你现在那副样子。六神无主。难怪你父汗不看好你。”阿尔朵说道。
桑拉脸一沉。一屁股坐下。沒好气地问:“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阿尔朵看得出他的失望。温和了语气。安慰道:“阿妈就你这一个儿子。哪能不向着你呢。你放心。只要你父汗一日沒有将世子的人选公诸于众。你就还有机会。阿妈一定会让世子之位落在你身上的。”
听了这话。桑拉的眼睛中重新迸发出光芒:“真的吗。阿妈。您有办法。什么办法。”听到阿妈这么说。桑拉又來了精神。阿妈是陪在父汗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想必也是最了解阿爸的。兴许。阿妈能说动父汗呢。
阿尔朵一看桑拉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她略微摇了摇头。说:“天真。”她站起身來。说。“你该不会以为阿妈有那个本事让你父汗圣意转圜吧。”
“那怎么办。”桑拉问。
阿尔朵盯着他。冷酷地抛出一个问題:“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任我指挥。”
桑拉身上一个激灵。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阿尔朵。半晌方问:“您是说……我们害死父汗。”
阿尔朵点头:“不错。”
桑拉激动地起身。使劲摇头:“不行。那是父汗啊。我不能这么做。阿妈。就不能用别的法子吗。那是父汗啊。我怎么能做弑父弑君的事呢。”
阿尔朵厉声喝道:“沒用的东西。”
桑拉冷静了一些。却仍旧反对阿尔朵的建议:“阿妈。父汗是您的枕边人。是我的阿爸。我们怎么能这样做呢。”
提起这个。阿尔朵冷笑一声:“枕边人。那只是外人的想法而已。在你父汗心中。他的枕边人估计只有一个吧。他从未真正将我当过枕边人。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桑拉看着阿妈。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印象中。阿妈一直是温柔的。尤其在父汗面前。更是体贴入微。桑拉看着阿妈。猛然间想着。若是自己身边的女人中也有这样的。那他……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阿尔朵沒有注意到桑拉的心思。自顾自地说:“曾经。我也是真心爱慕你父汗的。也曾想着为他生儿育女。伺候他终身。可是。我这样掏心掏肺地待他。他呢。他是怎么对我的。除了那个贱人。他可曾将谁真正地放在心上过。这后宫中的人。整日地争宠。争來争去又有何意义呢。我们再怎么争得头破血流。也争不赢那个死了的人。”
桑拉想要劝劝阿尔朵。然而一想到自己苦盼那么多年的世子之位即将属于舒默。到嘴边的话被他咽下去。再出口时。变成了:“阿妈。那我们该怎么做。”
阿尔朵挑眉看他:“你可是想好了。”
桑拉肃穆了神色。郑重地点头:“是。想好了。阿妈为我这样操心。我自己哪能拖后腿。阿妈。您放心。待儿子成功后。您便是当之无愧的皇太后。”
阿尔朵笑着看着他:“好。我儿有此雄心壮志。也不枉费阿妈为你筹谋一番。既如此。阿妈便等着做皇太后的那一天了。”
桑拉问:“阿妈。具体办法是什么。”
“不急。舒默他们还得有几个月才能回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们出手了。待阿妈将一切安排妥当。自会派人叫你來。”阿尔朵不疾不徐地说。“这些日子。你如常上朝办公即可。”
“是。儿子谨遵阿妈的教诲。”桑拉恭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