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唇角的香勾走,才意犹未尽地罢休,眸色带着水光。
“华爷,姜海东来了。”六子在外头提醒道。
姜韵立马站起身,“我该走了。”
估计是看到她不在家,姜海东担心慕朝华欺负她。
“三日后,我上门去提亲。”慕朝华郑重其事道。
姜韵脚步顿了下,扭过头,“不过是各取所需,华爷何必较真。”
就算她答应,姜海东也不会答应。
东区和西区的仇怨纠葛可不是一两件小事就能说清楚的,没见面就开火已经很好了。
所以她也只是过来借他东西罢了,反正身强体壮,她也不算吃亏。
她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慕朝华神情暗下来,目光幽幽地落在她背影上,手指搭在桌面上随意地敲了敲。
各取所需,他图的可不是这一夜。
出去没有人拦着,似乎是意识到姜韵不再是曾经那个只能被慕朝华养在屋子里的女人。
众人都很恭敬,黑子殷勤地跟在她身边喊着姜小姐。
姜韵跟着姜海东回去了,一路被碎碎念了许久,生怕她被欺负了。
这边,黑子也凑到慕朝华跟前去打探消息。
这一夜都过去了,总该有点进展吧。
慕朝华二话不说把他赶出门,顺带六子一起去看仓库。
六子横了边上没眼力见的黑子,“没看到华爷不高兴吗,你还凑上去问。”
“我哪儿看得出来,华爷不一直都那样?”黑子冤枉道,“你也别说我了,你还不是一样被赶来看仓库了,谁让你上次拿枪指姜小姐,华爷给你穿小鞋呢。”
六子顿时郁闷,曲肘怼了他一下,“闭上你的嘴,聒噪死了。”
姜韵回了家就开始处理手底下的事情。
自姜韵出生,姜海东便有了隐退的想法,这些年的重心也逐渐转到明面的正经生意上来,只是偶尔还是不免走向暗道。
退归退,但是没有傍身的东西,终究还是护不住家里。
姜韵的母亲,就死在东区上一任的当家人枪下,那个时候她才三岁。
姜海东一直都记着这个仇,只是后来对方莫名暴毙,他报仇无门,便将整个东区给记上了仇,所以姜韵从小到大都没去过那里,上次去还是因为黑子绑了她。
姜海东就她一个女儿,所以事事都宠着她惯着她,但是从小就教她防身打枪,家里的事也从没瞒她,而是让她跟着学跟着管。
外人都觉得她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只有姜府和手底下的人才知道,她做事比姜海东还要干脆利落。
“大小姐,就是马四告诉了樊家我们的仓库位置。”查清楚上次仓库劫货的始末,马四被提着跪在她面前。
马四颤巍巍地趴在地上,四肢发抖,“大小姐饶命,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贪图那点钱。”
“知道我们死了多少弟兄吗?”姜韵低头玩着枪,声音有些冷淡,“十七个。”
马四不敢吭声,面前被丢下来一把刀,只听见女子极为平静的语气道:“十七刀。”
“大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流下眼泪,抓起刀,对着自己的大腿捅下去。
一刀接着一刀,男人的脸色变得苍白,惨叫声刺耳。
最后一刀,偏离了心脏,妄图保命。
姜韵拿枪指向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给了他个痛快。
“拖下去。”她收起枪,目光微闪,“死去的兄弟都厚葬了,家里人都安顿好。”
“是!”
安排好其他事情,姜韵离开,心情有些沉重。
身处乱世,容不得一丝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