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跟凌涵清没有关系,旁人可不这么觉得!这场争斗,若是凌涵清败了,她是覆巣下的卵;若是他胜了,又与她何干?政治斗争之中,牺牲掉的小人物太多了!
所以……是不是该为自己谋条出路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菡香贼兮兮地贴近素衣的耳朵:“或者说,在想谁呢?”
素衣一个爆栗敲在她的小脑袋上:“死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不过,你不如先告诉我,是谁在想我吧!”
这个时间,这个懒丫头本来应该到厨下找那位胖大婶聊天的,这数月以来雷打不动!今日反常,必有所图!
菡香的脸上的笑容像瞬间被揭掉一样,消失无踪了。
小姐的眼睛能不能不要这么厉害?自己还没有开口,一切都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素衣并不意外,在这王府之中,等着她的好事,确实不多。如果有人来找,那必是麻烦到了。
“说吧,谁来找麻烦了?”
菡香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似的:“表少爷……他说要见你。”
素衣“呼啦”一下子坐了起来:“早说,带我去见他!”
菡香深深地看了素衣一眼,欲言又止。
前一段日子以为她已经放下了,谁知……
她终究还是恋着他的不是吗?其实她知道小姐的苦,只是他二人相见,如果被王爷知道……
可是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小姐作出的决定,几时轮得到她来左右?
只盼那表少爷的兴风作浪,不要闹得天翻地覆。她毫不怀疑,即使他要的是小姐的命,小姐也未必会迟疑。
女人的痴情,从来便是这般卑微的不是吗?菡香悲哀地望着素衣的背影,怔怔地伤感了半日,才如梦方觉,跺跺脚飞快地追了上去。
走出王府大门的时候,素衣有片刻的恍惚。
竟然没有人拦下她,甚至没有人过问她要去哪儿,去做什么。
难道凌涵清已经不打算囚禁她了?还是笃定她不会一去不返?
至今日才知道,原来从前的自己,在这王府之中的身份,名为主,实为囚。至于现在又是什么呢?素衣有些不确定了。
此时想走,似乎并不困难,也许哪一日烦了,便出了这道门,从此海阔天空?
这样想着,人已跟随着忐忑的小丫头菡香,拐过一条小巷,看到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
未至眼前,已见何惜晖打起车帘,笑得那叫一个温和可亲:“素儿,你终于来了……”
终于?素衣眼神微闪,已经毫不迟疑地上了马车:“在这儿说?”
“哦不,当然不,我们去香满楼,好吗?”何惜晖的神色有些僵硬。虽是问句,他却并没有等素衣回答,径自吩咐车夫前行了。
素衣懒懒地斜靠在菡香的肩上,闭目养神。何惜晖看着她的神情,几次欲言又止,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气氛一路僵持,原本并不遥远的距离显得分外漫长起来。
好容易到了,素衣看着眼前的酒楼大气却难免落俗的装饰,暗自摇头。
没有品位的店,配上没有品位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今日的会面定会非常无聊了。无奈,庸俗的人一直是多的,有什么办法?
何惜晖熟门熟路地将素衣带到二楼尽头的一处雅间,早有小二殷勤地奉上茶点。
何惜晖正襟危坐,搓着双手一直在发抖;素衣却是一派淡然,仿佛她自己才是此间主人一样:“找我来,究竟为了什么事?”
“素儿……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冷淡?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何惜晖期期艾艾地开口,一张原本可以称得上俊朗无畴的脸,早已被忐忑掩盖了所有的风采。
“打住!”素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还是不要一遍一遍地说了!当初是你放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