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然知道,不过,先生定也曾听过一句话,情字误人。”
话一说完,燕挽亭就拂袖离去了。
不过,刚刚那句话,她又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
情字,当真误人阿。
回到云柳宫已是深夜,燕挽亭没去自己的房间,倒是先到了夏秋潋的房门前。
她面容复杂的站在门边,也不曾叫门,也不让人通报,只是站了一小会。
看着门上,洁白的窗纸上,印着的那道清瘦的身影。
果然又在看书了。
是闲着无聊,还是当真对书这般感兴趣。
今日去君笑醉,见了诏袖,燕挽亭的确是故意与诏袖亲近些。
只想瞧瞧夏秋潋是何反映,原本以为,夏秋潋还是会同以往一样,心无波澜毫不在意。
却不想,居然让她看到了夏秋潋第一次情绪外露。
她心中的确欢喜的。
就像幼时偷偷赖在母后寝宫,装作睡着。
母后无奈的将她抱在床榻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哄她睡觉。
那种仿佛得了整个世界的欢喜感,单纯而自然。
若是前世,她此时应当是冲入夏秋潋的房间,迫切的看着夏秋潋,紧紧的抱着她,或是放肆的将她压在床榻上,得意的问她。
“你可是对我动心了,不然怎会不喜诏袖姑娘。”
只是现在,她却再也不能那般毫无顾忌了。
她站在夏秋潋的门前,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夏秋潋的身影。
看着她翻过每页书,看着她偶尔轻轻抬手将落下的那缕青丝,挽在耳后。
她当真是爱这个女人阿,爱她如命,却总不甘心自己还爱她。
像个左右互搏的疯子一样,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夏秋潋早就知道燕挽亭在门外。
只是她不进来,夏秋潋也就不亲自去请了。
不进来便不进来,喜欢在门口站着便在门口站着。
夏秋潋这般烦闷的想着,便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只是书上的字突然开始变得生动活泼了起来,在书卷上跑来跑去,眼睛怎么也抓不住。
她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许她不曾告诉燕挽亭。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燕挽亭当真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无法静下心来看书的人。
夏秋潋不知自己何时这般没定力了,她站起身,想着她就先将门开了吧。
那人爱进不进。
只是才站起来,门外就传来一身轻轻的叹息。
夏秋潋怔住了。
门外的人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