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索悠悠晃动,发出轻颤时的叮当声。
铁索那一端,拴着温雪言细白的颈子,已经被这锁链,磨擦碰撞的发红。
而脖颈下的颈骨部位,皮实在太薄了,多少有些磨破了皮。
方才在倾若和荀音聊天时,她被荀音吵醒后,荀音睡得很熟,倾若却睡不着了。
她越想越气,对于荀音那句“在不在意温雪言”,反复琢磨,始终没办法从脑子里剔除出去。
倾若终于气急了,她索性坐起来,在帐子中的火堆边儿上喝些马奶酒,看看能不能忘了那些破事,再增加些睡意。
酒先是让她暖和了几分,她用一根小棍子,随意撩拨着那些火星。
她想,为什么即便是温雪言都成了她的鬼奴,也照样没法洞悉她的心思呢?
白日她盯着他吃东西,无非是想从他嘴里夺食吃,温雪言是真不懂还是装的?
再回想,温雪言曾经说过,她觉得不舒服,或者有什么所求,大可直言不讳。
他们已经结发为夫妻,为什么,要让对方猜呢?
酒和火,让她的脸颊红了几分。
心里头,也烫得厉害。
是不是,她真的应该跟他直接索取?他明明都是会给的。
绝没有二话。
可她总好像跨不过去心里的坎:一是,有过度的自尊病;二是,她总给自己灌输一个思想——她不会爱上温雪言。
她此刻很想撩开帘子,偷瞄一下温雪言。
想知道,他不在她面前时,又是个什么样子?
谁知,北风呼啸的帐外,突然推进来一个东西。
那是什么呢?
一个素纸包,里头鼓鼓囊囊的。
她低头,也没多想,就抻开了上头的棉线绳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肉干、烤肉,还有一个小纸条。
那纸条上字迹隽秀,又潇潇洒洒的,一看便知是谁的手笔了。
上头写着四个大字:有人念我。
倾若心里漏跳了半拍,而后,那鼓点儿似的心跳,便开始越来越快了!
这人,居然白日里私藏了肉干,是要给她吃的?
就好比,有只小狗儿,你整日苛待它,对它爱理不理,可当你饿了的时候,它笑嘻嘻,讨好似的,给你叼来了一堆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