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罚的太多了吗?
一旁那碎嘴子仙童在旁给他斟茶,仙山泉水泡的茉莉茶汤淋溅于玉杯中,听上去,拿玉壶的手不大稳当。
仙童昨日挨他罚,绕蓬莱山跑上一整圈,以警戒往后莫要再嚼舌头。
仙童大概是跑了五个时辰,才勉强回来睡了一小觉,又回来伺候他了。
其实齐斯玉也知道荀音的小伎俩,她无非就是气这仙童出去说御水术的事,还要来借他的手,教训仙童。
不过,这小碎嘴确实该罚。
但显然罚的还不够,嘴还是碎!
“仙上,我听闻,那荀音仙子今晨给方壶山每人做了一碗汤,好像叫什么奶茶,听闻是又美味又滋补,连清之仙君都有呢。”
齐斯玉闭目听着,没任何回音。
小仙童等了片刻,见他不理,便又道:“荀音仙子可真是知恩图报,还给雪言仙上备了一大份奶茶,另配有乳酪蛋糕,听说那东西绵软酥松,雪言仙上吃了以后,说往后他所有吃食,都让荀音仙子给做呢。”
齐斯玉仍然无甚表露,却微不可查的吸了一口气。
小仙童了解齐斯玉,他知道,齐斯玉在乎荀音,他没让谁进过他的疗愈私汤,也没因为谁骂过大街。
他不可能听着这个名字,还能睡得着。
呵,好你个荀音,摆我一道,我就要你得罪这三山最大的活祖宗。
好你个齐斯玉,居然敢罚我巡山,我就要你气的胃疼,还不敢说一个字。
果不其然,齐斯玉的喘声越来越粗,最后,他终于睁开眼,站了起来。
他朦胧冷淡的审视着小仙童,苍白的面容在涧石蓝外袍的映衬下,更显得不近人情。
小仙童有点心虚,呲着牙笑道:“仙上,怎么不歇息了?”
齐斯玉道:“你是方壶山的仙童吗?”
“不……不是啊!”小仙童结巴了。
“既如此,方壶之事,不必报我。”他想了想,又道,“昨日攀山,可还乏吗?”
“不……不乏!攀爬仙山强身健体,精进功法呢。”
“好,那再绕一圈。”齐斯玉丢下这句,回了房里。
仙童愣在原地,被冷风卷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他对着岩舍的门,低声诅咒:“切,那女的早晚毁了你。”
齐斯玉恼了荀音,却拿他来撒气。
他一边去绕山,一边心里道,他往后再也不跟祖宗耍心机了。
齐斯玉进了房门,在这冰冷的玉屋之中,却觉得周身都在沸腾。
难怪她不来送罚抄的琴谱了,原来是忙着做东西给旁人吃。
好吃吗?
然而,还没等他在屋里冷静下来,屋外便又有人扣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