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下,一声震人胆寒的大喝打碎了沉默,赫炎苍弘画戟一指,带领前锋冲入城门。鹿角吹响,西苗精锐吼声震天地冲入外城。快速冲过两道城墙中箭的狭窄地带,涌入内城而去。
“阿得……”
“上马!”赫炎苍弘一把抄住重居正的腰,将他抱上马前“带路!”
“前方右转,经过粮仓,就是侯府门前大街。”重居正兴奋又紧张地靠在他怀里,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他冰冷的护腕。
不料就在大军经过粮仓之后,前方道路上,突然出现丈高街垒,层层堆叠的沙袋,无声无息斩断前路。
“嗯?!”赫炎苍弘猛勒缰绳,立住马蹄。
“嘿嘿……过不去咯!”一侧高高的仓顶传来奸笑,张之敏手持火把出现在赫炎苍弘头顶,正想取笑一番,赫然看清骑在他马上的重居正,不由地嘴角一抽“居正,你怎么在下面?”
“我……”
“给我冲!”来不及辩解,赫炎苍弘大喝一声,队伍冲锋向前,欲一举拆毁障碍。
“坏了,居正你快逃啊!”眼看路障动摇,张之敏变色大呼。重居正为难地四顾,终于狠下心来,大喊一声:
“我不逃!敏之,你也降了吧!”
“什么……”张之敏瞬间恍惚,火把脱手坠落。燃烧的火焰从高高的粮仓顶上滚动落下,沾上沙袋的一刻,瞬间燃成一道火墙。
“是硫磺!快退!”赫炎苍弘惊觉瞬间,面前突然火光大作,爆破声轰然而起,仍在不断推压路障的西苗士兵,瞬间被炸成碎片。飞溅的火花落到邻近的仓垛上,再度引燃连番惊爆。
“居正……”张之敏最后一眼看了重居正悲伤又坚决的神情,无奈地撤离脚下燃着的仓垛。
粮草仓意外引爆炸药,赫炎苍弘竭力稳住□受惊的坐骑:,下令调转队伍“撤!快撤!”
“啊?!”赫炎苍弘一把将他丢了出去
战马冲过两侧包围的火力,一路奔出内城。却遥遥看见了缓缓升起的吊桥。仍滞留在桥上的西苗士兵,纷纷跌倒或坠入深沟。
“抵住城门!冲出城去!”赫炎苍弘大声喊令。西苗士兵调转队伍,倾力抵抗吊索的升起。就在桥面上下摆动僵持的时候,城楼之上降下羽箭,穿过悬桥越来越窄的空隙,乱箭射杀其中的西苗士兵。
“呀——”赫炎苍弘腾空而起,冒着箭雨冲入人群,横戟抵住弊端逼近的桥壁,大吼一声,竟生生将吊桥推开了数尺。
偏在此刻,身后的内城楼上一声高呼:
“放闸!”
轰隆的震动声在身后响起。一道厚实的铁闸从内城门的门洞中快速降下,沉重扎入地面。拦腰将赫炎苍弘的队伍斩成两段,不及躲避的士兵当场被砸成肉酱,跑在后方的人马也在第一时间陷入围杀。赫炎苍弘稍一分神,外城门轰然一声,紧紧关闭了。
“阿得——”被箭雨隔在城外的火枭眼见赫炎苍弘受困,顶着箭雨冒死上前,抛出索勾,欲蛮力拉下吊桥。不料后侧方飞入一斧,铿然斩断铁链。尹宗成率领先前投降的部下,拦住青山深谷的退路:
“火枭,你的对手是我。”
“混蛋!杀了你!”火枭怒目圆睁,抡起手中的宽刀冲将回去,与他厮杀起来。
…………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重居正六神无主地骑在马上,不知所措地看着排山倒海一般涌现在两侧城楼上的南征军;又惶然捂住地看向赫炎苍弘那冒火的双眼。
“赫炎苍弘,段某奉命请君入瓮。”段兴沉稳泰然地现身城楼之上“国师有话,降者生为奴!”
“原来早在当初,他就在算计今日!”赫炎苍弘震怒地一把扼住重居正的脖子“就连你也是其中的一步!”
“我……我不是。我不是!”重居正崩溃地挣脱他的手,从马背上跌下来,冲着城楼上大喊了起来“夏轻尘你给我出来!你告诉阿得,我不是!我不是你安排的棋子!你出来!你说我不是你的棋子,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不是!我不是!阿得,你要相信我,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居正!”城楼之上,张之敏悲伤又着急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
“敏之!”重居正睁大了眼睛站起来,急急地说“敏之你快帮帮我。你把城门拿下,你快打开城门啊……你为什么不动?你还是帮着他,你宁可看着我死也要帮着他,你归根到底还是喜欢他多过喜欢我是吗——我就这么不如他,为什么你们的脑子里只有他!我的计划才是最好的,为什么不信,为什么都不信——”
重居正歇斯底里起来。张之敏着急地奔跑在城楼上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