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的父亲就是根据这首诗给我起的名字”夏轻尘骑在马上,抬头看了看前方城楼上,褪色的“阳关”二字。
阴山山脉隔由北向南隔断皇朝的土地,东西双分的两大地域,往来唯一的通道,就是这打通山脉的“阳关”。关内是风调雨顺的千里沃野,关外是一望无边的荒凉。越是接近关口,越能闻到西域尘沙的味道。
“没想到我真的会有走阳关、出塞外的一天。如今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去,而我,就快连父亲的面容都记不清了,果然是西出阳关无故人啊……”
“大人,你还有萧允啊……”萧允骑着马,紧紧跟在他的身旁。
“萧……”夏轻尘转过脸来,清澈如水的目光在昏黄的尘沙中一瞬间朦胧,看得萧允失了神“谢谢你。”
“大人……”
“谢谢你陪我走这一趟”夏轻尘看着渐渐被城楼遮挡的天空“不是为了朝廷,只是为了他。他做不完的事,我来替他完成。当年未竟的心愿,我来替他圆。我答应过为他守住这个江山,就算他失约,我也不会违背诺言。萧,你明白吗?这是一场没有回报的辛劳。”
“是,萧允明白……”那一刻,萧允心中有什么,突然一沉“萧允跟随大人,不求任何回报。”
“唉……”夏轻尘闭上眼,感觉面前的光线随着马蹄声暗了又亮,再睁开来,面前是一望无边的黄土与尘埃。
“走吧。按照司马相爷所指的方向,我们还有很长的路。”夏轻尘握了握腰间的潋波宝剑“出走多年的皇族,你们会愿意现面吗?”
※※※※※※※※※※※※※※※※※※※
养生馆内,皌连景袤药浴已过一日一夜,及时赶回的张之敏,将皌连景袤从浴桶中用白巾裹,扶上矮榻。
“毒患已清,我现在为主上取针通脉。成与不成,就看这一刻了。”
说完张之敏银丝绕指,手腕一震。数条银丝插入皌连景袤身前要穴,反手一甩,钉入一旁床柱。自己绕坐到他身后,一手运功灌入他体内,护住心脉;一手化掌纳劲,对着当初下针的路径,一掌拍下。只听数声轻响,没入身体深处的细小金针,顺着贯体的银丝,射出体外,打入木柱之中。皌连景袤的身体随之轻轻一颤。
“喝——”张之敏低喝一声,导引皌连景袤体内气血渐渐贯通流畅。
慢慢地,皌连景袤的胸膛开始起伏了。
“主上……”
“轻尘……”紧闭多日的眼皮缓缓睁开,皌连景袤在朦胧中看了一眼面前的重居正“啊……”
“主上,主上啊……”
“别叫了,已经昏过去了。”张之敏放倒他,一手端过早已煎好的参汤,含进口中,托起皌连景袤的头,嘴对嘴给他喂下。
“你,你……”重居正在一旁看得脸红,语无伦次地指责起来“你怎么能对主上无礼。”
“哎哟哎哟,瞧你这样,吃醋了?就刚才主上叫你那声轻尘,你就真把自己当轻尘了?”张之敏抹抹嘴角的参汤 “那你来喂……”
“我……不能……”
“嘿……”张之敏将那碗里的参汤都给皌连景袤灌了下去,起身冲着重居正坏坏地一笑。
预感不妙的重居正步步后退。张之敏一步上前,将他逼到了墙根儿上。
“做什么……”
“我告诉你……”张之敏贴上他的耳朵,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发烫的皮肤上“不许趁着主上神志不清的时候勾引他。你要是敢跟萧允那只猪一样见洞就拱,我就整死你……”
“啊……”重居正愣了一愣,顿时羞愧得满满通红。
“别以为你长得像轻尘就可以趁虚而入。我可看着你呢,你得老实点儿,否则——”张之敏捏起他的下巴,凑上脸去“嘿嘿嘿……”
“否则你要怎样……”
“把你扒光了……”张之敏邪恶地伸手摸上他的腰,拉扯着腰带的绳结。
“然……然后呢……”
“然后用热水洗干净,擦干了,放到榻上……”
“然后呢……”重居正已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就要窒息昏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