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行刺御驾满门抄斩,你为官多年,应不至连这也不知吧。”皌连景焰轻描淡写地将擦汗的帕子掷了出去“时辰到了,行刑。”
随着轻柔的白绢无声地落地,侩子手抡起大刀。随着一声清脆的折断声,阮洵的眼前,喷洒出一天的腥红血雾。
“宗主!宗主……父亲啊……”阮洵全身颤抖,悲痛的泪水在轻颤中,坠入尘埃“住手……你住手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住手啊——”
凄厉的叫喊声在刑场上回荡,乞求声与哀号声声精心。然而侩子手手中的大刀,就在阮洵的眼前不停地一起一落,每砍一下,就减去一声哭嚎。
“洵儿,洵儿救我……”
“母亲,母亲!不要啊——”撕心裂肺地呼叫无法阻止最后落下的刀刃,阮洵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个亲人魂丧九泉。被血色染红的双眼,燃尽最后一丝愤怒,剩下的,只有彻骨的悲痛:
“啊……啊……”
“洵,你可知此时此刻的你,才真正打动了本王的心呐。”皌连景焰冷冷地大笑“只可惜,你付出所有的代价,换来的,只是少傅戏文中,一个卑微的小角色。这就是你的宿命——永远屈居在少傅的光环下,卑微的陪衬品。在本王的心中,你从外至内,永远无法与少傅相提并论。”
“哈哈哈哈……杀了我。杀了我啊——”阮洵咳出鲜血“我狠不下心,赢不了轻尘。而你,就算赢了自己的父亲与兄长,却仍是得不到他的青睐与爱慕。在他眼中,你只是一个小娃娃,永远是主上的皇弟,九王爷的儿子!”
“行刑!行刑!”皌连景焰歇斯底里地敲着扶手。
在阮洵疯狂的笑声中,侩子手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朝着阮洵的脖子,劈了下去。
“住手啊——”
突然,围观的人群中一声大喝。一抹高大魁伟的黑影飞速冲入法场,不等众人反应,银色弯刀一举削下侩子手的胳膊。(侩子手:TAT,我只是个基层公务员。。。)
“有人劫法场!”
“保护王爷!”
“杀了阮洵,别让他跑了!”皌连景焰气急败坏地抽出佩刀,亲自带兵杀上。
“阿阮,来!”覆面之人一刀斩断阮洵身上的锁链,将他扛到肩上。刚要转身离去,脑后忽然冷风一阵,正是皌连景焰挥刀砍来。他心中一惊。弯刀回抽护住背后的同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兵刃互碰。身后意外出现的援手,举剑格住了皌连景焰的刀身。
“带他走。”同样覆面的男人低声一吼,一把将皌连景焰推了开来。四周人群之中同时杀出数名覆面人,一挡刑场侍卫,掩护阮洵离开。
“可恶啊——”眼见局面失控,皌连景焰挥刀怒斩。覆面人虚晃一剑,下令撤退。
“一定是萧允!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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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道上,阮洵伏在颠簸的肩膀上,伤痛加剧中,意识渐渐模糊。
“小剑……”
“嗯?你怎么知道是我?”赫炎苍剑扯下面上的黑纱。
“为何不走……”
“你还敢说!我要是真走了,你还活得成吗?”
“呵……咳……”阮洵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也只有这么傻的你,才会喜欢这么蠢的我……”
阮洵闷哼一声,口吐鲜血。
“阿阮?阿阮,你撑住!我带你去医治,挺住啊——”
赫炎苍剑背着阮洵狂奔起来。突然,前方的密林道上,迎面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拦住前行的去路。
“让路,否则就去死!”赫炎苍剑一亮弯刀,作势就要杀上。
“住手!”身后传来一声大喝,赫炎苍剑回头一看,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