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王爷禁你的足,关闷了吧?”
“嗯……”皌连景焰点点头。
“王爷此回是动了真怒”昊清抚摸着他的头“你还是忍耐一段时日吧。”
“嗯,焰儿只要有师父陪着,关多久都没有关系。”皌连景焰抬眼看着他,眼底是无暇的纯净。
“徒儿,你贵为王子,如今也已行过冠礼了。尊卑有别,以后在人前需跟为师保持距离。”
“焰儿不管。”皌连景焰缠着他“什么尊卑贵贱都是人定的。只要焰儿能制定规则,绝不让师父再当这庶民。那时焰儿就尊师父为天下第一人师,让师父受天下人敬爱。”
“焰儿……”昊清看着他纯真的表情,一时被蛊惑了,微微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你还小啊,这想法的后果如何能够承担?”
“焰儿不小了,都行过冠礼了。再说,师父不是就在焰儿身边吗?焰儿犯了错,师父会及至指正的呀。”
“对,你还有为师……你是我唯一的徒儿,为师一定会保护你,就算天塌下来,为师也会替你顶着……”昊清轻搂着他的肩,神色凝重地低语道。皌连景焰伏在他的膝头,看似纯真的桃花眼里,阴险地笑着:
“师父,听说父王近来为了替我善后,为少傅递了一本折子。那本折子上联名上奏的大人,兴许都是父王的人。要是能联合他们,焰儿身边就不会只有师父一人孤军奋战了……师父,你说是不是……”
“嗯……”
“焰儿很担心师父每回都这样冒险……”
“焰儿……”昊清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你是我的徒儿,为师一定会为你造桥铺路,让你实现愿望……”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皇太子满月,朝阳宫内将举行盛大的庆祝仪式。这一天,自正阳门以内,张灯结彩,锦旗飘扬。许多鲜少在宫中露面的年迈老臣,这一天,也乘着华丽的马车与软轿,纷纷来到朝阳宫参加庆典。
众多皇亲的席次排列下来,就连萧翰的位置也退到了大殿中间。夏轻尘官居少傅,是太子导师,因而得以坐在龙座近前。司马正秀是太子的外公,自然也列为上座。
“啊……真是烦人……”萧翰难受地扯着身上宽大的礼服,浑身不自在地走在宫墙下。卸下武装的他,少了几分雄武,多了几分潇洒。
“挺好看的嘛……”甄颖不知不觉在他背后冒了出来。
“啊……”萧翰吓了一跳“你跟着我干嘛?”
“我很挂念你嘛……”甄颖绕到他面前“听说你的伤好了哦……”
“你还敢问!”
“我不是故意的嘛……”
“让开啦,今晚朝中高辈的皇亲国戚都要来,靖南王爷那个老东西也会来,我可不想挨他的数落。”
“嘿……跟我一起走就快了……”甄颖说着,一把抄起萧翰,从路上拖了出去。
“喂……啊……你竟敢抱我……你放手,你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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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净苑的后上房,萧允一改武装,穿着隆重的礼服在屋外等待。虽然没有佩剑,但他的手仍会不自觉地摸向腰间。英武的身姿,并没有因为繁冗缀的服饰而改变。
卧室之内,夏轻尘站在铜镜前,平举双臂,听凭翠娘和四个丫头轮流替他着衣佩饰。红底银福纹的礼物,层层深浅套嵌的罩衫与饰带,无一不显示着今日夜宴的等级。
夏夜清凉的风夹着池塘里幽幽的墨莲香气,丝丝吹入室内。夏轻尘看着镜中的自己戴上礼冠,眼前忽然一阵眩晕。他身形一颤,摇晃了一下。
“公子!”翠娘一把扶住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