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保证生产队的工常运输工作,还要忙活这边,运泥运沙,拉木料,就全指着这台拖拉机呢。
等把这边院子清空,张学明又开始一趟一趟往这边拉东西了。
屋梁、椽子、小麦秸杆、粘土、还有队上妇女们帮忙赶制出来的草帐,以及帐网等物。
等东西卸完,午饭也好了。
饭其实很简单,掺着些许玉米糁子的大米饭,这些都是大家平常吃习惯了的。
一大锅冬瓜汤,里面放了一点点笋干,再加上了一些咸肉丁,味道咸香咸香的,正好可以补充大家伙因出汗而流失的盐分。
刘大娘还杀了一只老母鸡,配上新收的土豆,做了一大锅的土豆炖鸡,虽然是土豆多鸡肉少,可大家伙儿也是吃得有滋有味的。肉再少,那也是一整只鸡呢,算是大肉了。
本来这不年不节的,要不是家里建房,刘大娘不可能舍得杀那只老母鸡的,因为年初给儿媳坐月子,老母鸡杀得只剩下三只了,今年新养的那些,差不多要到秋天才开窝呢。
另外还有一个素菜,煮茄子,味道放得重重的,正好下饭。
干重体力活儿的人可没有夏天没有胃口一说,越是这些重口味的菜,他们吃得越是欢实。
其中吃得最欢实的,就要属张长松了,他已经干掉了两碗饭,现在正在向第三碗进攻。
这小子一边吃还一边对刘大娘比大拇指,
“大娘,您家的饭菜就是香!
不瞒您说,也就这两天,我在您家吃了两顿饱饭,平常我家那口子做的菜我就不爱吃,没滋没味儿的!她还偏说是我嘴巴叼。”
听了他的话,刘大娘就笑眯眯的,“松啊,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这时,旁边有人就开始起哄了,“我说大松子,你老婆莫不是怕你这个饭桶太能吃了,家里口粮会不够,就故意把菜做得难吃一点?”
“哈哈哈……”饭桶这词一出,众人全都笑开了。
可‘饭桶’本桶却没笑,他一本正经地皱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家那口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她就是单纯的手艺不好!
嗯,就是这样的!”
看着他那努力说服自己的样子,有人就推推起哄那人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开口了,再说下去就不是起哄,而是挑事儿了,是要闹得人家家里不太平的。
刘大娘见状,赶忙笑着解围,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桂芹哪里是手艺不好啊,那是因为做的东西不一样!
青菜豆腐能跟大鱼大肉比吗?
你想想,平常无事的,谁家也不可能天天杀鸡来吃的吧。
我问你啊,你家过年的时候,是不是只要是做了肉菜,你就都觉得很好吃?”
“对对对,就是这样!”
张长松自己也松了口气,他可真是不希望自己女人在吃食这一块儿上跟自己玩心眼。
一个无形的危机,就在刘大娘机智的应对下化解于无形。
那个起哄者也跟着松了口气,暗暗给自己紧了紧皮子,以后说话还是得注意,不能信口开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吃过中饭,大家也顾不上休息,就开始忙活着准备上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