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人看出来他笑容的僵硬。
诚亲王避开人劝了两句,他就不快地说道:“这些人就是想当萧朔的狗腿子,忙着给萧朔献殷勤。也不想想,像萧朔这等?阉人,哪有资格登上皇位,他现在有多嚣张,将来就能?死得多惨。”
诚亲王心里也烦,不知道秦惟怎么?就能?这么?犟,也不是五六岁的孩童了,这把年纪,连卧薪尝胆都不懂?
诚亲王心里琢磨着要不就算了,又不舍得在秦惟身上投下?的金银,还有他的连听左楼。
而且,萧朔能?监国一天,还能?监国一辈子吗?这朝堂上早晚要立下?摄政王的,秦惟是最合适的人选。中风之人也活不了几年的,等?到山陵崩,秦惟从摄政王即位理所当然。
他已经付出这么?多了,又为了秦惟跑上跑下?地忙了这么?久,让他就这么?放弃,实在心有不甘。
诚亲王拉着秦惟想再劝劝他向秦朔低头,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得装装啊!
“王爷。”这时,秦惟的贴身内侍过来禀说,“郑大人来了。”
诚亲王心念一动,连忙道:“阿惟啊,你?既然不喜萧朔,不愿给他好?脸色,那不如把郑大人争取来?郑大人手握禁军兵权,怎么?都有和萧朔相抗衡之力。而且郑大人原本?在群臣中为首,现在反被萧朔明显压了一头,他心里也必是会不满的。”
秦惟想到郑重明跟他说过,萧朔是岭南王府余孽的事,心念一动。
皇帝最恨谁,秦惟心知肚明,他现在病成这样,要是知道萧朔了的身份,还会继续让秦朔监国吗?
自己?才是先帝之子,才有资格监国!
他整了整喜服,说道:“本?王亲自去迎。”
秦惟跑去迎了郑重明,郑重明的到来,终于让宴上冷清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秦惟和郑重明往来寒暄了几个回合,就把他领去了书房,几乎等?到宴快散,两人才从书房里出来,秦惟脸色亢奋,而郑重明则面无表情。
把郑重明送走?后,秦惟也懒得再去应酬,急切地回了新房。
进了门,看着那个一身嫁衣,坐在床榻上的赵元柔,秦惟整颗心都是酥酥的,软软的,充满了欢喜和雀跃。
“柔儿。”他轻声唤道,“你?等?很?久了吧……”
话还没有说话,他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他心心念念的赵元柔仿佛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他用力甩了甩头,暗暗懊恼不该喝这么?多酒。
“王爷。”赵元柔走?到他的身边,面带关切,含情脉脉地说道,“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早些歇着。”
“柔儿。”秦惟抬手去抚她的脸颊,“没事,我高兴,多喝了些酒。”
赵元柔面上温婉,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问道:“我上次给你?的药膏呢,你?有没有服过?”
秦惟连忙点头。赵元柔给的药膏效果极好?,前阵子,他睡不舒坦,一吃下?去就立刻睡着了。
赵元柔扶着他坐下?,柔声问道:“它还能?解酒,您要头晕的话,吃上一些就好?了。”
秦惟赶忙吩咐了一声,他的贴身内侍就去取了来,交给赵元柔。
打开匣子,里头的黑色药膏已经少了近三成,赵元柔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又温柔贤惠地用小勺子舀起了一勺,递到了他的口中。
秦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凑过去服下?,看着赵元柔的目光充满了爱意。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赵元柔轻柔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昭王的大婚在朝中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反正?对于大部分朝臣们而言,昭王愿意娶一个私奔女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而且是为嫡妻正?妃。
昭王府冷清,赵家就更加冷清了,几乎没有人去赵家赴宴,就连盛家这等?姻亲都没有去,只送了一份贺礼,更不用说是别?人了,简直避之唯恐不及。
盛兴安随了礼后,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盛氏就吵上门来,在
仪门堵住了正?要去衙门的盛兴安,指着鼻子骂他做事不地道。
“盛兮颜不来添妆,让两个庶女来,你?们看不起谁啊!”
“唯一的外甥女,连大日子都不来,你?这个舅父是怎么?当的!“
“就送了些破东西过来,以为我们母女俩会感激涕零?”
想到昨日冷冷清清的赵家,盛氏的心里头就憋着一肚子的火。
她本?来以为至少娘家人会来给她撑撑脸面,结果连她的亲大哥也弃她们不顾。
花轿抬走?后,赵家人就对她冷嘲热讽,像是赶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满府到处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