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了?娄氏,娄氏唯唯应诺,赶紧让人去把院子里的人都叫来了?。
她的心里慌极了?。
本来在岭南的时候,院子里头她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哪有?这么多的规制。
难道苍松是不能种的吗?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别的了?,把盛兮颜一个人留在了?堂屋里。
盛兮颜关上了?门,她看着太夫人,放柔了?声音,浅笑道:“太夫人,我是楚妩的儿媳妇,您还记得?我吗?”
“让我检查一下您的头好不好?”
不需要?她多言,昔归就乖顺地退到了?门口守着。
盛兮颜过去后,单膝半跪在罗汉床,双手覆在太夫人的后脑上。
太夫人没有?动,也?没有?挣扎。
照盛兮颜的估计,太夫人这伤至少也?有?十几年?,表面的伤口肯定早就已经长好,用?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只能靠手。
她放慢了?动作,拇指使出巧劲,在她的后脑勺一寸一寸地轻轻按压。
她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喃喃自语:“是这里了?。”
她的指下是一处凹陷,按下去的时候,远比周围的脑壳有?些软。
她判断的没有?错,太夫人是因为后脑勺受到过撞击,才会导致淤血阻滞,以至于神情不清。
这样的话,行针的穴位可以稍微变一变。
上次盛兮颜所找的穴位是为了?能够激起太夫人短暂的神智,而?现在,则可以以清除淤血为主。
只要?能够清除了?淤血,还是有?机会可以恢复的。
就是这机会比较渺茫。
“昔归,你仔细盯着。”盛兮颜低声说了?一句,就跪坐在了?罗汉床,从针包里拈出了?银针,飞快地扎进了?天灵,又细细地捻了?数息。
她聚精会神,没有?再理会外界的种种。
这一套针法,依然只有?七针,盛兮颜并不似从前下针这样的快,而?是又缓又慢,就连呼吸也?随之变得?极其?的轻缓。
等到最后一针扎下后,盛兮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精神的长时间集中,让她明显有?些疲惫。
她看了?一眼昔归的方?向,昔归向她点了?下头,示意没事,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太夫人的身上。
“太夫人。”盛兮
颜轻声道,“玉镯里的东西,已经取出来了?,您放心。”
“还得?委屈您在这里再待上几日。”
“阿辰和……和他不会白费了?您的心血的。”
她换了?一套针法,所以不知道太夫人如今是清醒还是糊涂,不过,以太夫人的意志力,盛兮颜还是有?点把握,她能听到自己的话的。
太夫人的手指使力,拇指的指甲在盛兮颜的手背上轻轻划过,这力道极轻,若非盛兮颜的注意力足够集中,兴许会忽略。
盛兮颜莞尔一笑,捏住了?她略显冰冷的手。
“姑娘。”昔归轻轻提醒了?一句。
时间也?差不多了?,盛兮颜取下了?太夫人身上和头上的银针,含笑道:“太夫人,您这玉簪就赏了?我吧。”
太夫人动了?一下尾指,盛兮颜就取下了?她的玉簪,轻声道:“我先替您收着,过些日子就还您。”
她刚把玉簪戴到了?自己的发上,娄氏就进来了?,才这一会儿工夫,娄氏整个人都变得?焉巴巴的,看着盛兮颜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盛大姑娘,您……”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在了?盛兮颜发上的玉簪上,这玉簪的样式她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太夫人一直戴着的。
盛兮颜羞涩地冲她笑了?笑,扶了?扶玉簪,说道:“是太夫人赏的。夫人,哎,这实在太贵重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娄氏:“……”
娄氏的心里堵着一口气,忍不住想骂人,这位盛大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今天过来果然是为了?拿太夫人的首饰吧,果然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