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随意道:“闲着也是闲着,正准备烧了。”
雪衣见好就收,当即舍弃了这铺子,跟着他回去。
掌柜安顿好王景,出来时正看见她要走,追上来问:“娘子不要了?”
“今日不用了,日后再来。”
雪衣答道,又叮嘱道,“麻烦掌柜的多照顾照顾王景。”
“那是自然,娘子只管放心。”
掌柜的得了个能人也颇为得意,“我让王景来跟你道个别,哎,王景呢?”
掌柜一提,才发现人不见了。
“刚才明明跟出来的,不知到哪儿去了。”
掌柜嘀咕了一句。
雪衣也没看到人,随口道:“可能还没收拾好。”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崔珩在车上不耐地叫了声她的名字:“陆雪衣。”
“这就走。”
雪衣一听,等不得王景出来,连忙提着裙摆出去。
“你让掌柜的照顾谁?”
崔珩掀了帘子。
雪衣生怕他知道那玉佩其实是被她典卖了,于是不敢提救人的事,只是含混道:“没谁,就是看到了一个善斫琴的跛子,心生了些同情。”
善斫琴?
认真算起来,他的兄长是这长安城里最善斫琴的人。
崔珩眼神沉了下去,没再多问:“动作快点。”
雪衣不敢再回头,准备上马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像崔珩这样的贵公子定然也善抚琴。
心思一起,雪衣又轻声问:“那表哥待会儿有空吗,拿了琴后表哥能不能教教我?”
崔珩已经五日没回府了。
这会儿一看到她白皙的侧脸,浑身升腾起一股燥意,他随意看了她一眼:“也不是不行。”
这话说的极有水平。
雪衣待在他身旁快一月了,只片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垂下眼,低低地嗯了一声,飞快地上了后面的马车。
脸皮还是那么薄。
崔珩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马车驶离之后,原本躲在门后的崔璟缓缓走了出来。
二弟竟笑了?
他盯着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久久未没移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