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涵仰望着天上飘下的雪花,元休的心,如今,她已不敢确定了。
杨淑妃陪着站了一会儿便被文涵催促着离开了。
“娘娘,前殿的解公公来给您请安了。”
德清的话,让文涵的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她不能否认心里是有些欣喜的。
“皇后当真这么说?”元休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解恒。
“是。娘娘说她自觉对不住慧妃和她腹中的孩儿,只盼着皇上多去慧妃那里走动走动以宽慰慧妃丧子之痛。”解恒也不明白文涵到底欲以何为,可他也不用想那么多。
“皇后可曾去过?”
“晚膳的时候,皇后娘娘去过一次。”
“知道了。”
当慧妃缠上自己的时候,元休觉得他明白文涵想干嘛了,既然是她想的,他总是要让她达成心愿的。
慧妃的德庆宫里竟有催情香,这样的事传出以后,丞相府内的钱良庸把茶碗都摔在了墙上,“那个宫女呢?”
“事发后,那宫女咬定说是奉了慧妃的旨意,然后就撞墙死了。”跪在一旁的宫廷内监懦懦地说了一句。
钱良庸气的鼻子只冒气,狠狠地哼了一声,摆了摆手,待那内监走了,才自语道:“文乌雅,你想弄我,还嫩了些。”
终于熬过了年关,临朝的第一天,慧妃的处置便下来了,钱良庸没想到旨意会下来的这么快,若是他能早些见到文涵,说不定他的女儿也不会被贬为庶人。
可那日他进宫见了文涵,才知道他把文涵想的简单了,她何止要他的女儿出宫,她还要他让出相位,这怎么可以,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怎么可以轻易地就败给了一个卖唱女。
“钱丞相来找本宫又有何事?”文涵嘴角有一丝轻蔑的笑。
“微臣只是想和娘娘做个交易。”
凤栖宫的大殿里,只有文涵和钱良庸,老朋友见面省了许多的繁文缛节。
“微臣用一个人的命来换这个丞相之位。”
“哦?”文涵狐疑地看向钱良庸,她实在想不起有谁的命握在钱良庸的手里,而且还是足够和自己谈判的筹码。
“多年以前,微臣曾在盛京城外救了一个人,那人路遇劫匪,是微臣救了他,并让他在府上养伤,听说他姓刘名美。”
文涵呼吸一顿,面上却依旧浅浅笑着,钱良庸轻轻皱了眉头,“娘娘不会忘了此人吧?”
“刘美啊!”文涵从榻上起身,踱步到钱良庸的身前,笑道:“我曾经的相公,怎么会忘了呢!”
钱良庸更是纳闷,心中不禁打起鼓来。
“我如今既进了宫,且不提我贵为皇后,就算是普通的妃嫔,那也是皇上的人,吃穿用度怎么说不比一个打银饰的银匠要好!”文涵微微俯了身子,凑到钱良庸的耳边,低声道:“钱大人不若替我处理了那人,也好把我的过往也一并销毁了。”
承德殿,文涵刚走进大殿就踉跄了一下,元休忙上前扶住,看着嘴唇上下打颤的文涵,心也慌了起来,“怎么了?”
“刘美没死。”文涵拉着元休的衣袖,哭喜不定,“刘美没死。元休,刘美没有死。”
元休心猛地一空,浑身地力气仿佛消失了般,任由文涵坐在了地上。
“这次我没有办法了,元休,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文涵坐在地上失神地摇着头,她可以杖责慧妃,可以在德庆宫的燃炉里房催情香,可她没有办法从钱良庸的手里救出刘美,宫外,那是个文涵触不到的地方。
“阿翁,求你去救救刘美。”承德殿内,文涵已经昏睡了过去,元休为文涵盖好棉被便垂了头,低声说道。
解恒一直垂着的头缓缓抬起,他看了元休许久,才叹了一声,“您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元休摇了摇头,苦笑道:“最坏也不过是把一些事情提前做了而已。”
“既然您已经决定了,老奴定听从您的安排。”
那夜,丞相府一番暗斗,一群黑衣人从丞相府的后院地牢中掳走了一人,那人被塞进了一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皇城的凤栖宫。
“乌雅?”
文涵看着眼前的人,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哥……”似是将这几年的软弱委屈都哭了出来,文涵趴在刘美的肩头,一直哭了半个时辰,而元休则在空荡荡的殿外站了半个时辰。
“乌雅别哭,我听彩心说你这些年过的很好,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刘美温和笑着替文涵擦去脸上的泪。
“彩心?”
刘美笑了笑,道:“她是如今丞相府的丫头,那年我出京的时候遇到劫匪,是现在丞相府的人救了我,我养伤的时候就是她照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