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一恭敬的拱手行礼后,递给安宁一封信件:“这是殿下让我交给公主您的,说是让您务必在入宫前看完。”
安宁珍重的接过蜀一递来的信件,等她拿住之后蜀一又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这是殿下给公主您防身用的,殿下说这是王妃准备的蒙汗药只一点便能迷晕十个壮汉,公主务必要收好。”
安宁隐约从碧秋那里得知池清婉制药很厉害,哪怕说是最为普通的蒙汗药安宁也不敢小瞧,也不敢不信刚才蜀一夸大的用词,谁知道里面加了一些什么新的药草进去。
安宁接过药瓶之后开始思考,要是她在药晕别人后不小心把自己也药到,到时候要怎么办。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蜀一又递给她一个明显更为小巧的瓷瓶:“这是解药,公主用药之前可以先服下。”
安宁接过之后点头致谢:“麻烦你跑过来送一趟了,代本宫和皇兄说一句安宁知道该怎么做请皇兄放心。”
蜀一垂眸行礼:“属下明白。”
说完蜀一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马车前,安宁收敛起笑意微微提高音量:“走吧,刚才看到的事情谁也不要说出去。”
婢女、车夫齐齐低头垂眸:“喏。”
安宁打开蜀一交给她的信纸,脸色微沉终于知道为什么顾行之要让蜀一拦着她进宫之前把信看完。
安宁面色冷厉,这是她在外对人从不愿意展露出来的一面,她面无表情的撕碎了手上的信纸直到信纸成为小碎片再也无法拼接起来,才把手伸出窗外一点让信纸的碎片随着风一点点的被吹散到各处。
安宁把手收回来之后摩挲着瓷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侍女毕恭毕敬道:“殿下,该下马车了。”
安宁这才回过神来道了句:“知道了。”说完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吃进嘴里以防万一,随后才搀扶着侍女走下马车。
余光里撇了眼停在角落里有崔氏家徽的马车,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但很快又收起目光脸上挂着一贯的单纯笑容往宫内去。
安宁进宫后没有犹豫,直奔着皇帝的勤政殿去,见到她来守在外面的老太监连忙进去通报,原本还在气头上的皇帝听到是安宁来了火气也消了一些摆摆手道:“让她进来吧。”
安宁听到通传,从侍女身边接过食盒,调整了一个皇帝最喜欢的笑容,快步走进勤政殿,不像其他皇子一样毕恭毕敬人还未到声先开口:“父皇,儿臣来见你啦!”
等来到了皇帝面前,安宁才微微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见到笑容甜美浑身都充满活力的安宁,老皇帝也是一副慈祥的模样,示意安宁坐下后才问:“我们的安宁今日怎么舍得进宫来见父皇了,是有什么想找父皇要吗?”
安宁瞬间委屈的盯着老皇帝娇嗔道:“父皇这是在污蔑儿臣,儿臣明明是尝到了三月春新做的点心觉得好吃,便想着带些入宫让父皇也尝尝!”
说着还把食盒放在皇帝的面前,示意他自己并没有说谎,见此皇帝也连忙给安宁赔不是:“还是安宁体贴啊,是朕误会了。”说完又忍不住感慨:“要是你三哥也能像你一般体贴朕就好了。”
安宁装似不解的问:“父皇此话何意?安宁知道三哥向来已父皇为榜也向来关心父皇的身子,而且父皇吩咐下去的差事三哥也是都办的圆满。”
听到安宁这话皇帝冷哼一声:“你这三哥倒的确关心朕的身子,巴不得朕早些死去才好,至于差事全都是表面上的漂亮罢了!”
安宁见老皇帝气的不轻,连忙走到他身边帮他拍背顺气:“父皇别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三哥向来孝顺能力也不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帝稍微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握住安宁的手:“你就是被你母后交道的太过单纯了,你是不知你三哥到底做了些什么,朕信任它把西梁的案子交给他,结果呢,他是怎么做的?”
皇帝想想就来气,大手拍到桌子上:“连案子都没查清楚便自作主张把囚犯放了让冤死的百姓无处申诉,都告到了御前来,不仅如此还私自勾结西凉王与其交好并承诺朝堂不会再追究此事!”
安宁听罢微微蹙眉:“三皇兄这次做的的确是过分了,他这样做把父皇还又整个皇室的颜面都置于何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怕了西凉王不敢在他那里争个真相呢!”
安宁这话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他冷笑一声:“是啊如今倒是好了,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朕教出来的好儿子胳膊肘往外拐了!”
安宁顺了顺皇帝的后背:“父皇别生气,儿臣想父皇为了保住皇室的颜面一定会封锁消息,所以如今我们该想的是如何弥补这个局面。”
皇帝冷静下来,鬼使神差的问:“安宁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安宁思索片刻后,小心翼翼道:“儿臣的确有一个拙见,父皇听后可别笑话儿臣才好。”
皇帝觉得自己说出的话也不好收回,只能顺着她的意安慰:“没关系你说,父皇绝对不会笑话你。”
安宁微微收起一丝笑意:“如今我们身处劣势,但想要扭转局面其实很简单,让西凉的人知道,我们之所以放了他们抓来的人是因为我们直知道他们抓来的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皇帝看着此时的安宁,只觉得熟悉神情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眸微微眯起审视起安宁:“这话是何意?”
安宁正色道:“父皇见谅,当初三皇兄无意间和安宁说西凉这事的时候,安宁便觉此事很是奇怪,西凉那边说杀害林老太傅孙女的人是一名潜逃多年的杀人惯犯。”
见皇帝没阻拦她继续说:“可据儿臣所知这名逃犯已在外逃窜十年有余,他们抓捕多年都无果如今却突然的说抓到了父皇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