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愉心头一跳。
她蓦然想起祝夏桐说过的话。
——“我还记得,当年怀恩受伤也很严重,小小的姑娘整个后背鲜血淋漓,还强撑着让我先救昏迷的你。”
会有这么巧合吗?
在和陶桃位置相同的地方,何安乐也有一个胎记,还有陶桃没有的伤疤。
猛地抓住何安乐的手,宋愉紧张地问她,“你这伤疤哪里来的?”
何安乐有点不明所以,以为宋愉是心疼她了,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不知道,小时候弄的吧。”
“小时候?”宋愉抓住这关键的信息,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她郑重地看着何安乐,问:“多大?”
“记不清了,”何安乐撅着嘴,“你问这个干嘛?”
女孩子家身上有这么难看的胎记和伤疤还是很吓人的,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有在成年后祛掉。
宋愉不死心,看了看胎记,又抬头看向何安乐,一字一句道:“是记不清了,还是记不得了?”
一旦猜测有了开端,大脑便会自动为其补充证据。
她想起第一次遇见何安乐的时候,对方也是八岁。
那时候,何家人解释说是在乡下父母家里养着避祸的孩子,但是一个何家孩子,怎么会从小没有消息透出,一直长到八岁才出现?
而且何家没有的罪过谁,在商界出了名的和气生财,需要避什么样的祸?
还是说,安乐根本就是八岁才来到何家的?
宋愉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如果何安乐也生病忘了从前的一切,与陶桃一样,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
“好像是……忘记了。”何安乐开口,有些头痛,“我也不知道,八岁以前的记忆在我这里都很浑浊。”
猜测似乎有了方向。
宋愉按住何安乐挣扎锤脑的手,也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想。”
两人离开试衣间,看着陶桃紧张地配合着大四喜拍照,又看了眼陪在她身边,充当骑士的谈怀戎,宋愉心头沉沉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仅凭一个胎记说明不了什么,她试图说服自己。
可拍照间隙,她还是忍不住仔细观察起除了大四喜外,那三人的脸。
只是何安乐怎么看也和谈家人长得不像。
反倒是陶桃,与谈怀戎站在一起的时候不止有几分形似,在谈家待的久了,甚至有一些角度神似。
宋愉浮起的心慢慢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