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丫鬟摇头道:“不是夫人家的少爷,是大姑奶奶家的陈少爷。”
&esp;&esp;毕氏一皱眉,道:“他来了与我说什么?找大老爷去,刘氏那一儿一女的事还不都是他管着。”
&esp;&esp;徐问彤却已变了脸色,“嫂子稍安勿躁,大概是滕王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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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毕氏的脸上顿时表情复杂,脑中更是一团乱麻,“你怎么知道?”
&esp;&esp;徐问彤便将方才滕王为徐夷则解围一事大体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老太太已派人来知会了。”
&esp;&esp;北府派来的人自然是面见大老爷徐彻,可毕氏却不知道,显然是徐彻没有告知,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可冉念烟的确佩服毕氏大事化小的本事,只听她道:“哦,大概是大伯挂心我们房里近来事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暂且按下没提吧。”
&esp;&esp;听她这么说,徐问彤也宽下心,若是她怒气冲冲地找到徐彻刨根问底,自己倒成搬弄是非的罪人了。
&esp;&esp;毕氏又问那丫鬟:“他们来的时候,只说是陈少爷的友人?”
&esp;&esp;丫鬟也傻了,没想到跟在陈青身边的竟是天潢贵胄,虽然见陈青对那人百般讨好,便能猜出此人身份不低,可陈青一向是这样,应承过的公子哥儿也不少,却唯独想不到竟能站上皇家的边。
&esp;&esp;丫鬟道:“没说。”
&esp;&esp;毕氏道:“既然没说,我们虽不能托大,但也不能太逢迎,你恒则少爷人呢?叫大老爷过去,再去书房叫二老爷。”
&esp;&esp;丫鬟道:“大老爷那边的人早已告诉过了。”
&esp;&esp;毕氏含着些酸意,道:“是了,人家知道就里,哪像我们蒙在鼓里。”
&esp;&esp;冉念烟听她这么说,心道这个偶然来得正好,把徐征、毕氏的注意力引到南府大老爷身上,也就免去了他们对徐衡的意见,暂缓徐家的分化之势。
&esp;&esp;徐问彤知道毕氏叫丫鬟去书房找二老爷,必定是要和丈夫商量,她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心想该解释的也尽力解释了,至于余下的事还要看大哥怎么善后,便告辞了,顺便再去徐彻的夫人房里说会儿话,毕竟来了一趟,不好厚此薄彼,敏感时期更要方方面面照顾到。
&esp;&esp;冉念烟就留在徐柔则房里说话,见徐柔则把方才给她的匣子拿出来,把两封银子还了回去,道:“我娘已得了你家的恩惠,这些就不用了。”
&esp;&esp;冉念烟道:“姐姐还是留着吧,就算不用在表哥身上,你有些体己也是好事。我虽比你小,可帮你谋划这些事都是因为你我关系要好,我在这家里表哥表妹虽多,能交心的人却只有你一个,倘若不帮你,我留这些死物有什么用?”
&esp;&esp;徐柔则闻言不觉涕下,掩面无语。
&esp;&esp;回到梨雪斋后,又听南府传来消息,终于送走了滕王,然而南府两支宗脉的矛盾愈发不可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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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西山之外,斜阳一线,暮鼓声动地而来,京师城门在鼓声的催促下次第关闭。
&esp;&esp;内城城东朝阳门外,一队巡逻兵丁正在安插箭楼外的木栅,守城的兵卒不住地催促小跑着赶来进城的百姓们。
&esp;&esp;“都快着点,带行李的主动拆开给我们检查。”
&esp;&esp;大概是当兵的语气恶劣,一个负笈入京游学的书生觉得自己受了轻慢,便对身边的书童道:“快把书箱都拆开,给军爷们好生看看,证明咱们不是歹人!”
&esp;&esp;当兵的不想和这些白衣秀才吵架,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最后争辩不过,就撂下一句“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牢骚,好像当兵的都欠了读书人二五八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