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羞耻。
羞耻到难以对上李恕看她的眼睛。
他抽完一支烟。
她挂上电话。
李恕问,刚刚在发什么呆。
风将他身上的烟味吹去了大半。
徐图捏住他的衣摆,额头靠着他的手臂,小声说在想别的。
“什么别的?”
他很少这样刨根问底。
“想…明天上什么课?”
“所以上什么课?”
徐图卡壳,终于抬头,看他的眼睛,发现他在笑,许是她想多,总觉得他是在捉弄自己。
“你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我的嘴巴看。”
他领着徐图坐到沙发,从茶几上找来指甲剪,给她剪指甲,听她半天都不答话,耐心剪完一只手的指甲,去捉另一只时,她躲开了。
“我骗你的。”
少女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在玩李恕手背鼓起的青筋,她隔着薄薄一层皮肤,能摸到肤下的凸起骨节,很清晰,有种莫名的脆弱与性感。
李恕的骨头一定也很好看。
玩够了,她用手握住他的食指。
她好像很爱这样,触碰他一点点皮肤就满足,不需要太多。
“我没想上课。”
“我在想你。”
她像只胆小的动物,连凑近也是一寸一寸,呼吸交缠在一起,分不清那急促的是谁,慌张的又是谁。
“想我做什么?”
他唇齿一张一合时,可以算作是贴着她的唇角在说话,但是眉眼不动,甚至连脸也不曾红一丝一毫,只等着对方败下阵来。
急促和慌张。
还能是谁。
只能是她。
徐图开始怀疑李恕是否真的在此前没谈过。
她按耐住发麻的舌尖,喉间酸酸的,好似吃过梅子,又或是想吃梅子。
她捧住他的脸,嗅他身上的味道,烟草与薄荷夹杂在一起的味道。
“想亲你。”
“可以吗?”
那样小小声,像怕被谁听见,明明这房子里就两个人。
李恕安静半晌,定定看少女眼里的爱意,那一汪春水,是因他而生的温柔,也只为他流淌,只要他低头,就能看见。
多好。
他终于露了点笑,却不达眼底,手指摩挲她细腻的后颈,奖赏似的,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