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也不过是求人办事,聊表心意罢了。请客吃饭还讲究礼尚往来,他送去的那点东西,远远不到送礼行贿的地步。
但李学海一听到李恩年要多花他的钱,就跟被雷劈了尾巴一样勃然大怒,咆哮地喊着他是个只知道浪费钱的赔钱货,还恨不得让整个楼道都知道他给李恩年付出了多少。
并把他归结为送礼行贿,让李恩年在一段时间内对人际关系的社交都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抗拒和羞耻感。
可惜老黄区的大多数人并不会夸李学海的付出,只会把李恩年之后取得的所有成功都归结为送礼送的。
李恩年拿了一点特产聊表心意去看看老师,本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接受了他不能去考试了这个事实。
可是当老师一温和地问他考的怎么样时,李恩年还是一个没忍住落下眼泪来。
常年遭受恶意的人,可以坦然接受辱骂,却无法面对温柔和阳光。
李恩年所有组织好的语言在此刻都崩溃四散,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他受伤的原因,也不知道如何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很生活展开给别人看。
“老师,对不起。”眼泪一旦决堤止都止不住,这么多天的委屈好像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一米八十多的大男生头一次在老师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我没机会当你的学生了。”
老师听了李恩年这话先是愣了一下,她没立刻责怪李恩年,而是马上递了一张纸过去,担心地问道:“别哭啊,是没发挥好还是怎么了?”
李恩年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师说他连考场都没去上。
太丢人了,他开不了口。
李恩年的老师陪了李恩年好久,才听李恩年慢慢把家里那一团乱的破事说清楚。
李恩年的老师笑了笑,没责怪李恩年,而是捧起李恩年的手自仔细看了看,问道:“手怎么样了?”
李恩年摇摇头回答“没事”,毕竟他是李学海的亲儿子,他不能把李学海真的打残废了。
“你报的那几所学校也都不错,我有信心你能考上。”李恩年的老师安慰道,“你好好养着,我有一个师姐是在那边,你要是考上了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李恩年的老师对李恩年有种伤仲永的同情。
李恩年天生手指跨度的条件不错,对音乐的理解也比同龄人深刻许多。
学音乐的除了手以外,耳力、乐感、视奏,其中一种有天赋都算是不错的,李恩年是各个条件恰巧都不错的好苗子。
可惜李恩年受教育的环境太差了,尽管有华老头看着没让他养出臭毛病,但是该有的资源和提升,李恩年也没接受到。
所以身为老师,也不由自主地会对李恩年多同情一点。
李恩年看望完了老师,他的集训也随着考试的结束而结束了。
他要回学校开始文化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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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年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对宋鹤一说这件事,宋鹤一还满心欢喜地等着他们同一个地方的录取通知书,可是他已经拿不到了。
他报的剩下几所学校都离北京太远了,一个天南,一个海北,平时连面都见不到。
自打宋鹤一和他在一起,他就一直让宋鹤一一个人等他。要是再让宋鹤一大学等上四年,这对宋鹤一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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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慧最近在和她的男朋友吵架,她的男朋友就是上次接她回家的那个叫卫文琪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