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密报说有人通敌卖国。这是截获下来的密信,两个时辰内要还回去。”
“哦。”
易敏之点点头。起身去拿了笔墨过来,聂祁宏主动接过了墨条磨墨,易敏之只低头看那封信,过了一会儿提起笔来蘸饱了墨水,将这首竖着写的诗横着写了一遍,等写完了,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聂祁宏居然研了磨。她勾了勾嘴角,窃笑不已。
“看出来了?”
聂祁宏问。没放过她唇角的笑意。
易敏之抿着嘴角撇了一下,没有说话,拿着笔杆点着纸,聂祁宏也不催她,一时间屋子里只能听到“笃,笃。笃”的声音。
两刻钟以后,易敏之开始念念有词,聂祁宏听了一下,只是那首诗零星的片段。两个字,一个字。三个字,每种组合都念上四五遍。一一一,二二二,三三三,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三四四……
不过一首诗二十来个字被她反复念上了几百遍,手上写一边念一边写,写到最后,她呀了一声:
“找出来了!月未满,人未圆,更鼓三声夜难眠。夜蝉声声催雨来,雨打芭蕉,慢慢慢。这‘月未满,人未圆’,说的应该是一个时间,应该是十五,有句话叫做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未满说的应该就是十四到十六这个时段。当然更有可能说的是残月,只不过若是说的太过隐晦,只怕接信的人会弄不明白时间。‘更鼓三声’应该是三更时分。夜蝉说的应该是个地点,和芭蕉应该有关。‘慢慢慢’这里三更,该是三更三刻。”
易敏之闭上了嘴巴,她是真的不知道三更是几点几分……这里有没有度娘,她问谁去啊?
“三更,子时三刻。”聂祁宏看了眼窗外,月将圆。“你确定?”
易敏之耸肩摇头:
“不确定,这毕竟只是自己的推测,没有破解密码在手我这里也不能确定,也许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什么意思?”
一个破译密码还能有两种解释?
易敏之笑道:
“说有几种就有几种,说不定这还真的只是单纯的深闺怨妇的一首抒发寂寥的诗呢?”
她说的太过于直白,让聂祁宏有些不好意思的转了头。
易敏之却转着毛笔说:
“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八月十五,子时三刻,也许是敌军准备有什么军。事行动呢。”
这话玩笑的成分居大,聂祁宏却没有当做玩笑很认真的点了头:
“现在是六月中旬,八月,还有两个月。”
易敏之耸耸肩没有说话,继续转着毛笔,毛笔蘸了墨水,一转起来墨汁飞溅,聂祁宏脸上一凉,盯着那漫天飞舞的墨汁蹙起了眉头,再一看易敏之的脸,那雪白的小脸上沾满了墨汁,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忙用拳头掩住了嘴,拿起桌上乱七八糟的纸张说:
“我先走了。”
“哦。”
他笑的奇怪,易敏之低头看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啊。聂祁宏走了,她也没有起身去送,只打了个哈欠脱了外衣爬上床睡觉去了。
聂祁宏回到外院,等在书房的聂深一看到他的脸,抽了抽嘴角,聂耳抿着唇使劲儿忍着笑去拧了帕子回来递给聂祁宏:
“擦擦脸吧,父王。”
聂祁宏接过帕子擦了一把脸,雪白的帕子瞬间被染的漆黑。他无奈笑了笑,将帕子扔回给聂耳,说: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翌日。
聂清颜过来叫易敏之起床,开门的瞬间,聂清颜忍不住笑弯了腰,她转头看看周围都没什么人,连忙拉着她进了屋子。同时吩咐后面捂着嘴窃笑不已的紫溪去打水过来。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