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和几位丫鬟婆子手里都端着一个蒙了布的托盘。在给桐雪行礼后,蓝蓝对其中一个婆子屈膝道:
“还请妈妈对孺人说吧。”
这个婆子是牛嬷嬷,为人刚正不阿,就算是桐雪也不敢动她,原本是管理了内院摆设的,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许香韵管家期间得罪了许香韵,被罚到了花房去了,却不成想就在牛嬷嬷去了花房第三天,许香韵办了一次宴会,结果出了大纰漏。
这管家之权是许香韵好不容易趁着桐雪有孕在身抢过去的。出了这次纰漏之后聂祁宏一怒之下让她交出了管家之权,后来桐雪生孩子坐月子许香韵都没能再夺回管家之权,只是这牛嬷嬷却再也没有调回来,始终守在了花房。
牛嬷嬷上前对着易敏之微微屈膝,道:
“今日奴婢去给大姑娘送花,看到了蓝蓝带人要去搜紫寒的房间,遇到有几个婆子阻拦,奴婢就帮着蓝蓝捆了那几个婆子。蓝蓝看重奴婢的人品。就让奴婢亲自带人去搜,是以就搜出了这些东西,孺人请看。”
四个丫头,四个托盘,上面蒙着的布一掀开,聂清颜便掩住了嘴随即快步走了过去将第一个托盘里面的衣服抱进了怀里。她哽咽道:
“这是母亲为我准备的衣服。”
桐雪霍的站了起来,疾步走到聂清颜跟前把她揽在了怀里跟着掉了眼泪:
“这是王妃熬了半个月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是要给你及笄穿的,这身量还是按照王妃当年及笄之时穿的衣服裁剪而成。”
聂清颜挣出了桐雪的怀抱。插葱似的直直跪了下去:
“请孺人为我做主!”
李妈妈早在看到那套衣服的时候就呆住了,当年王妃绣这件衣服的时候她还在王妃身边伺候。夜里每每去给王妃送宵夜总能看到王妃半靠在床上撑着病体一针一线的绣这件衣服,王妃为了这件衣服耗费了无数的心血。哪怕绣错了一阵,也要拆掉重新做,以至于本还有几个月性命的王妃就此油尽灯枯。
“你怎么这么糊涂!”
李妈妈颓然坐在地上,已然无力去打,去埋怨女儿去了,这个她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今日把他们全家的前程都给断了。
桐雪头也不回道:
“来人,去叫人牙子进来。”
燕舞领命而去。桐雪又对着牛嬷嬷屈膝行礼道:
“今日之事多谢妈妈了,不知那几个阻止搜房间的人何在?”
牛嬷嬷赶忙侧身避开又屈膝还礼:
“奴婢当不得孺人的礼。那几个婆子奴婢已经捆了仍在院子外头。”
桐雪点头道:
“现在还有一事麻烦妈妈。”
牛嬷嬷道:
“孺人请讲。”
桐雪眼中闪过一抹不快,她再三屈尊降贵的这牛嬷嬷却……
“还请牛嬷嬷带人去李妈妈的家中看着他们收拾东西,所有物品除了两套随身换洗衣服外一件都不容带出,其他物品还要在嬷嬷的监督下一件一件登记造册。”
桐雪面带微笑的说,话里话外透着客气。
牛嬷嬷只板着脸躬身道:
“奴婢这就带人去。”
李妈妈坐在地上不言不语,紫寒却不愿这么坐以待毙,她猛然爬了起来要往桐雪身边冲,屋子里的两个婆子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将她按在地上,蝶舞生怕她叫,随手拿了一方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第一七三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