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动了心的姑娘哥儿当晚将芍药鲜花戴在自己发髻上,断了掷果盈车的念头。
卓将军代表的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有身处要位依旧高风亮节的气度,而他的将军夫人之位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夫人乃一介平民,还从了最贫贱的商号,小哥儿自小养在深闺,又是乡下,能有多少见识,旁人送上些珠宝,给点好处,不也能蹭上将军身份之便。”
“哪里是娶了个金宝贝,分明是催命鬼。”
他话中多有贬低意思,轻蔑看着另一旁不善言语的那位公子道:“长兄,你三年未中举,可不能是愚笨二字所言说,人啊,懂得变通,我今日带长兄来这可不单单请你喝茶的。”
“这枚红玛瑙首饰,光泽通亮,乃大师之作,你送与将军夫人,替我们公子美言两句,顺便给自己讨要个官,别整天抱个黑子白子过日子。”
谢季总与两个弟弟吵闹的不可开交。
他自持凭借本事各取所需,拿不到就是缘分未到,而两个弟弟做了一位高官之子的狗腿,听多了那家中脏污的事情,就忘记自身是书香门第,忌讳的是门第清净,手上干净。几人碰面,刚开始还能心平气和说上几句,最后都会大声争吵,不可开交。
今日之事怕是不止这么简单,他得早日抽身才是。
谢季起身:“恕我不能与二位苟同,告辞!”
谢运拦下他,看着长兄波澜不惊的神色:“长兄,玛瑙我带来了,今日你送个心意,我们今后便不再拉你下水。”
公子非要叫他们的长兄送出这份礼物,他们就算再不愿意看着长兄的臭脸也要将对方拦下。
他语气间隐含逼迫:“长兄,不送的话,今日弟弟就跟你耗上了。”
他给了谢全一个眼神,两人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
几人间气氛紧张,在少人的堂内格外明显,钱留注意到这边情况,找来孙川和原真稳住场面。
“三位客官,您要是出了矛盾,可要去院内解决。”
打乱了堂内,他们也不好收拾:“碎了东西可是要照价赔偿的。”
谢运等不到长兄的点头,耳旁还有一个声音劝他和气生财,平日跟着公子学得仗势欺人这时候算是能用上了,他余怒未平,语气苛刻:“我们兄弟间有你插话的份,把嘴闭上站一边去。”
对付不了长兄,连一个打杂的他还说不得了。
孙川寸步未离:“望客官守礼节,出去打。”
谢运杀鸡儆猴,拽着孙川的衣襟:“凭你也能这般对我说话。”
奈何孙川身子是瘦,下盘的力气是大,谢运拽了一下并未拽动,差点让自己下不了台面。
他呸了一句:“行。”
将军不会管教他的下人,今日就由他帮忙,他们不得好好谢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