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知道。”他的声音有点不愉快。
普雷斯笑了。
“你大概会感兴趣的,”普雷斯念了起来:“喂,莱梅,真没想到。明天中午我去你那藏身处拜访你,你还是别离开的好。”
“就这些,先生?”
“就这些。还有署名——乔。”
“这是那个参谋的名字,一定是。”
“假如你见到他,能认出来吗?”
“那些美国人都长得一个模样。不过我想我能认出。”
“情况就是这样。你把信给他,他就死了。他死于——确切地说死于什么,医生?”这时法医已走进客厅。
“中毒,毫无疑问。等进一步检查后我再向你详细解释。他已经死了八到十小时,没有伤痕。我走了,需要搬走尸体吗?”
“暂时不搬,谢谢。我希望下午不要来人。我们中午还要会见一位客人。”
法医走后,普雷斯唤来年轻的司机。
“珀西?”
“在,普雷斯警长。”
“把车开到屋子背后,不要让人看见。”
珀西从楼上下来。
“房间已经仔细搜过,”司机说,“他有些很考究的美国时装。这是在抽屉里找到的,也许你会感兴趣。”
他递给普雷斯一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文章,然后开车去了。
文章全是从美国报章上剪下来的,按日期一张一张叠好,新的在前面。头一张这样开头:“今天上午约翰·本杰明·斯潘塞因为谋杀银行警卫爱德华·哈特被处以死刑……”他翻了翻其他报纸,发现所有文章都涉及这个名字。“威廉·哈里斯生于英国,因为与本案有关,今天被传讯到法庭做斯潘塞的证人……”
“需要我效劳吗,先生?”威尔逊问。
“不需要,”普雷斯的注意力正集中在剪报上,“哦,需要,”他又改口说了一句,“你把信交给哈里斯后,他干了些什么?”
“他看信,先生。”
“还有呢?”
“叫我到楼下取一瓶酒和两个空酒杯上来。”
“两个酒杯?”
“哈里斯先生很古怪,”他解释说,“虽然他跟我一样是英国人,但有美国人习气。他要我跟他一块儿喝一杯。他跟我见识过的其他绅士不一样。”
普雷斯瞧了瞧他那病恹恹的脸和弯曲的手指,指头上有抽烟的痕迹。
“你挺能喝,是吧,威尔逊?”
“能喝一点,我承认。”
“是不是因此丢掉了以前的饭碗?”
“不,先生!”他激动起来,“我一直都干得很好,所有的推荐评语都是这么说的。我上次跟的是葛威斯顿勋爵,我为他效劳了5年,只是在他跟他太太分居后我才被辞退,他们把财产分了。那份差事并不理想,只是因为那时奇尔登公司没能提供别的工作,而且薪水还算可以我才去做的。奇尔登公司最了解我,先生,他们会把我推荐给最好的雇主,不信你可以去问,电话号码贝尔格拉弗8290。如果你愿意,可以马上打个电话。”
“我想你说的够多了,威尔逊。没必要这么激动。”
“对不起,先生,像我这样的人完全靠名声吃饭。我被你吓得很厉害,而且……而且到现在还未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