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丽茜想到临走时挂在罗亦安唇边的冷笑,她浑身发冷,继续问:“只有博士受伤……”
“博士伤重不治,向导强尼戈亚重伤,两名学生遇难,一名佣兵阵亡。”
丽茜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悲伤隐藏起来,她平静地转身走向自己的帐篷,一言不发。因为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害怕自己一开口,流露出自己的怀疑,被对方发现。
在这山高地险地安卡朱拉山,万一她怀疑正确,对方有数千种方法让她无声无息,步上塞纳的后尘。
“请节哀顺变”,罗亦安在她身后,礼节性地补充了一句。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不好不坏的消息”,罗兰望着丽茜的背影,忧伤地说。
“也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罗亦安也一脸平静:“博士留下遗嘱,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丽茜,要求她完成考古挖掘……她成了富人了,律师刚发来传真,博士一共有三千多万美元的财产。”
“这对她毫无意义”,罗兰反驳说:“博士从小把她养大,是她唯一的亲人。失去亲人之痛,不是钱能挽回的。”
第二天,队伍在沉闷的气氛中开始了攀登。奥莉娅留在了当地,作为前进基地留守人员,斯蒂尔自然也留在营地,作保护工作。
队伍爬了整整一上午,没人说一句话——这符合登山要求,按惯例,登山地人在攀登过程中是不能大声说话的,因为声音的震动可能会引发雪崩。
走了不久。两名蓝血人忍受不住沉闷的气氛,他们彼此嘀咕着什么,边走边说。不久,罗亦安加入了他们的谈话,看情形。他在不断地给蓝血人讲笑话,因为他们时不时发出一声低笑。
罗兰几次想提醒罗亦安住嘴,可看到安鲁一点不在乎的表情,他决定保持沉默。最终,还是丽茜忍不住了,她好奇地问:“罗恩,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说,这是条古老地献祭之路,很安全。而我们地做法太保守了。”
“献祭之路”,丽茜听到这话,吃力地打量了一下周围,不再说话。
按照现代的标准,安第斯山寒冷地山顶决不是孩子涉足的地方。不过古代印加人对此地看法却大相径庭。他们认为雪山是极其神圣的,为此,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用部族里最聪明的孩子来献祭。
通常,他们的祭品是三个孩子。两女一男。在海拔17000英尺处,他们会停留了一段时间,举行一个不为人知的献祭仪式。接着,在一群成年人的护送下,他们继续不断向上攀登。
对孩子来说,这是一条不归之路。一到山顶,这些孩子——年龄在8到15岁之间——就会成为献祭仪式的祭品,并会被埋葬在5英尺深的石块下面。他们甚至可能是被活埋的。
至今,献祭之路上以及挖掘出15具尸体,其中包括著名地“印第安少女”冰尸。但人们认为,献祭之路上还有许多尸体等待挖掘。
所发现的献祭遗体,陪葬品丰厚,有:36件金银雕像,一些小编织袋,陶罐,皮凉鞋。一个小骆驼像和一些贝壳项链、羽毛做成的羽饰和黄金面具等。
有些遗体周围有一包包用羊驮皮裹着的食物,说明这些孩子来自印加的社会精英阶层——因为印加人认为。只有上层社会的人才被认为有献祭的价值。
目前,人们对于印加祀仪式所知甚少。
这条献祭之路可以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之路——孩子们的死亡之路。但正因为需要让孩子攀登。所以这条路危险性较小。
知道了这条路地来历,丽茜的话更少了。探险队的气氛也更加沉闷,除了罗亦安,其余人几乎没力气说话,剩下的事只有攀登,攀登,不停地攀登。
此时,众人已处身于雪山之巅,浓浓的雾气不再高高在上,它就在人身边,像个棉花糖一般一朵朵地飘荡在人身体左右,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在高山之巅,行走于雾气里是极度危险的,连罗亦安也放慢了脚步。
“这是献祭之巅”,两名蓝血人介绍说。随着他们的话,雾气突然消散。
是强风吹散了雾气,山坡的这段路正处在一片光秃秃山石上,放眼望去,前路还是雾气浓浓,山脊忽隐忽现,一路弯曲朝上,深入云端。
罗亦安看了看腕上的海拔表,现在是海拔七千米。
他这样做其实就是装样子,腰带上的计算机早已把海拔高度显示在他地脑海里。
丽茜在安鲁的搀扶下,吃力地走进罗亦安身边,问:“他们刚才说什么?”
“他们说,这里是献祭之路的终点——献祭之巅。”罗亦安回答,他的表情轻松,这么高的海拔对他似乎根本无影响。
罗兰几乎是一步步爬到了罗亦安脚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如果,我们,不是在山下,输入了整瓶,血红蛋白,我想,我早死了。”
丽茜爱怜地拉拉罗兰的手,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