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蓝一回神,那人竟然已不知不觉走到跟前。他迈着那样稳健优雅的步伐,却还能慢慢提速,只是眨眼之际,就站在了她的正前方。沈逾安原本压向她的重量也随之突然一轻,他单手抓着他的肩头,一个用力将他硬生生拉开,便把他推得好远。
沈逾安虽然不像外表那样文弱,可也抵不过他这般蛮横力道,一个踉跄,朝后退去好几步,他这才稳了脚步。一抬头,只见那人鹰眸深凝,冷冷地回望着他,那双眼睛微微弯起眼角,笑比不笑更森然。
雷绍衡注视着沈逾安,却是询问一旁的她,&ldo;你怎么样?&rdo;
&ldo;没事。&rdo;蔚海蓝轻轻吐出两个字,却是懊恼三人这样的会面qg形。
雷绍衡再次开口,这次是冲着沈逾安,一副别来无恙的客套神qg,&ldo;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沈公子。&rdo;
沈逾安恢复了镇定,温温说道,&ldo;正巧来办事,知道原祥公司在这里有发布会,所以就来看看。&rdo;
雷绍衡轻轻将她搂过,亲昵地低头笑道,&ldo;蓝,沈公子来探望你,你怎么不道谢?&rdo;
&ldo;蓝&rdo;这个称呼让蔚海蓝有些诧异。
那人总是喊她&ldo;蔚&rdo;,很多时候,她都会误以为是路上有不认识的陌生人撞见招呼,毕竟两个字的音是一样的。
沈逾安却是一凉,从心底无声透了出来。
他们并肩而站,他们亲密无间。
刚才还在他怀里被他拥抱的女子,此刻在别的男人身边。
他甚至还以为,这个称呼是他独有的,专属于他的独一无二。
原来,原来并非如此。
&ldo;谢谢沈公子。&rdo;蔚海蓝漠然地望着沈逾安,五个字一出口,真是生疏的吓人,好似他们真是凑巧,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眼中聚起绵延流淌的cháo水,哀伤的幽蓝色顷刻将她淹没,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ldo;那你忙,我先走了。&rdo;沈逾安扯着笑容,刚要离去,忽而叮咛道,&ldo;蓝,有空联系我。我的号码没有变,你知道的。&rdo;
出国远洋三年,他的号码却不曾变?
蔚海蓝从没有主动打过,如今一听,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道玉树临风的身影远去,身旁y测测一记眼神,松开手同样转身踱向会场,&ldo;晚上收拾你。&rdo;
蔚海蓝默默低头,只见订针又散了一地。她理了理头发,手指穿过浓密黑发幽幽散开。
&ldo;哎?怎么全掉在地上了?&rdo;路嫣从侧边的转角而出折回,远远说道。
&ldo;不小心弄掉了。&rdo;
&ldo;我们快点整理好名单,也进去看秀。&rdo;
&ldo;恩。&rdo;
五光十色的华丽秀场,一张张夺目丽容,闪光灯下的模特们踩着猫步出色表现。宾客满座,着迷地欣赏这场展示演出。咯嚓咯嚓的拍照声不时响起,公司内部员工随时捕捉拍摄最美的画面角度。周遭是空前绝响的繁华,回绕着轻盈曲乐,蔚海蓝的耳边却一直盘旋着方才沈逾安的那一句话。
蓝,你不要不理我。
……
t台上来来去去,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曲乐声亦是换了一重又一重,直到亚伦在模特们的簇拥下走上舞台,雷鸣般的掌声将她拉回于现实之中。路嫣在旁使劲拍手叫好,宾客们集体起身祝贺。
《荷塘月色》里朱自清先生说: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