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梓没力的瞪他。
好啦,她是孤儿一枚,生病前日子从没悠闲过,但总不能因为她是市井小民,就连伤春悲秋的机会都不给吧。
她也想学美人临窗愁雨,谁知道他一来,气氛都不见了。
“我饿了。”怕她还在发呆,路不绝继续摇她。
“你饿死鬼啊!”饿饿饿,换点新鲜的话可不可以?“你的冰箱空空的,要我怎么变出晚餐?”
“空了吗?”他晃到冰箱前查看。
“不然我去捞鱼。”要不是被禁足,她早就跑去捞鱼当晚餐了。
“不可以,外头还在下雨。”路不绝蹲在冰箱前搜寻剩余的粮食。
“雨变小了。”噢,才第一天,她就觉得自己要发霉了。
“不可以。”他漫声应着,从里头抓出快餐包。“班梓,这里有意大利面,还有起司,弄个焗烤意大利面吧。”
“你确定我一定会?”真以为她中西皆宜啊?
“你不会?”
“……会,我了不起,我什么都会!”一个自立自强的孤儿,什么都会,天下无敌!
班梓不甘愿地下厨去,而他却不知道跑去哪了,等晚餐搞定后,她开始在“城堡”里寻找他。
她害怕鬼魂再找上门,抱着恐惧的心态找完二楼,回到一楼,找进他房里,便见他倒在床上动也不动,像是睡了,却又依稀听见压抑的呻吟声。
“你怎么了?”
“……没事。”他应得有些虚弱,依旧没起身。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她有些担忧地走到床边,蓦然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向来飞扬的眉紧锁着,像是正在锁住某种痛楚。
她突然想起,今天除了用餐时间,他几乎都没出现在自己眼前,原来是一个人躲起来忍受痛苦,他一定很不舒服吧。
“我就是医生。”路不绝习惯性地勾起唇,戏谑的说:“你是在担心我有个万一,就没人医你?”
“担心。”她坐在床畔,很老实地回答,“但不是因为怕没人医我。”
啐,把她说得好像很会利用人。
她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受了他莫大恩惠,如今见他有状况,她哪可能无动于衷?
收起戏谑笑意,路不绝笑柔了有些惨白的唇。“放心,我没事。”
“看起来像有事。”虽说他脸上大半部被面罩遮着,但嘴唇都白成这地步,再没医学常识也看得出来他很有事。
“老毛病,待会就没事了。”
“什么老毛病?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忙?”她自动自发地掀起被角,意外拉起他的裤管,蓦然发现腿上有道狰狞的伤痕,一直往上蔓延着。
她呆住。
那是什么样的伤?是车祸造成的吗?好可怕……在这伤未好之前,那是多么巨大的疼痛?
“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喔。”他的声音凉凉传来。
班梓立刻帮他把裤管拉到脚踝,完全遮住伤痕。心莫名狂颤着,仿佛有一口气卡在咽喉极深的地方,教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色女。”他继续攻击。
她忽地回神,将卡住的郁闷狠狠咽下,粉颜绯红。“什、什么色女?!我只是想帮你,我、什么、什么……”
解释到一半,突地听见门铃响起,那是一首快乐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