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她了……
这狗……
大不了大家一起去跳楼,血溅大马路好了。
狗东西!
能玩玩,不能玩拉倒!
越想越气,越气越哭,越哭越觉得胸腔悲意难填,堵的人都要吐血。她用赤条条的胳膊胡乱抹眼泪。
迈巴赫不紧不慢在她后面跟着。变态人开变态车,陈十紫气哭在头上,根本就不想理。
卡一脚,高跟鞋鞋跟直接给踩进井盖的窟窿里,站着死活拔不下来,使出吃奶的力气,井盖都翘了角,可鞋跟就是纹丝不动,陈十紫觉得自己造孽了,太阳穴都要炸。
吧嗒把脚上两只鞋都脱了,光脚站在水泥路上,蹲下来把花放马路边,向后豁了把头发,两手齐齐拽住鞋发力往后拔,砰一个屁股蹲差点给摔了。
鞋跟走狗屎运被暴力薅断了。
陈十紫光着脚蹲地、粗鲁拔鞋的形象也毫无美感可言。
她懒得去看王黎雾的变态车,也让夜风把眼泪阴干,憋闷坐在路牙上把另一个鞋的鞋跟也发泄暴力敲断。黑车就在她不远处停着,像只鬼魅一样死死凝视着。昨天去看王黎雾的所有不好回忆全都翻上心头,陈十紫呼呼就把平底鞋套上双脚,准备直接抱花走人。今天不想给王黎雾当狗虐。
谁知,手刚碰着花,哗一声,王黎雾车噌地擦着她膝盖开过去。
陈十紫惊了,眼睛瞪圆。
腿在颤。
不想过脑,手上断掉的鞋跟砰砰就怒砸去王黎雾车后玻璃上,浑身气打着抖,要爆哭。
爆粗口:“王黎雾,我艹你妈的!!”怒抡着手,长发飞炸,特暴力,很有泼妇发疯撕逼那架势。
心口连连扎疼,陈十紫腿还在抖,拳头堵住疼的跟刀割一样眼球,精神陷于黑暗。
她不哭。
这一砸一骂,载王黎雾的车也退了回来,和陈十紫横向隔了一段距离,后车窗慢慢落下。
里面坐着的矜冷女人朝司机冷血开口,“叫人来处理。刚车被砸的地方核价叫她赔。”
陈十紫腾地从黑暗中回神,红着一双血眼死死恨瞪王黎雾,怒骂:“老子没钱!老子还要告你纵容下属故意杀人!”你个傻逼,脑残,神经病,疯子!!
王黎雾依旧怪看阴冷审视,陈十紫情绪已经爆发完,胸腔顿时被铺天盖地的悲重空虚填满。她一片迷茫,不知道两个人以后要怎么相处。由对方欺辱仇恨报复吗?忍气吞声吗?
该她的。但忒没意思。
心中慢慢又攒起了一股劲,陈十紫忽地抬头,裂掉的眼睛再次发亮,在黑暗中给嘴角牵起灵巧的笑,两条胳膊自来熟就屈搭在王黎雾落下的车窗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笑嘻嘻将脑袋伸进去,“欸~你是……”想好要怎么报复我了吗?
情绪风格好似电视换台。
可话刚起头,车窗就腾地升起,一下就把陈十紫脑袋给夹了。
“啊……!!”
“有病!靠……”
后脑勺疼,陈十紫赶紧把脑袋拔出来,她毫不怀疑这冷血脑残会把她脑袋夹出血泄愤。
想到上次公园她在车里被吓倒,这个人是那么心疼的给她揉后脑勺,隔着一层玻璃,陈十紫眼眶瞬间又疼了,红了。死咬下唇,紧盯着里边稳如阴山的王黎雾看,陈十紫半天才把胸中难受压下,她蓦地张嘴,无厘头在外头张牙舞爪捶打,像一只发疯的耗子,好像在骂,没声,但口型做的贼大。
结果车门啪就开了。
开门那瞬,闷热的空气中掉落半截冷笑,带着犀利的回音,陈十紫脊背潜意识发了下颤。
王黎雾嘴角勾着残忍弧度,眼神冷蔑凝视,慢悠悠挑眉,“找到主人了,尾巴又开始翘起来了?”锋利的眉梢全是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