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要跟你说呢,喜儿上学去了,金馆长经常不回家,天娇也去了省城,你去天娇家陪她妈妈住呗。”我说,这些天,允儿一直住在喜儿家。
“好,允儿听你的。”
我带着允儿回到县城,进了胡家别墅,司机李叔正在院子里伺候花草,他既是司机,又是管家,现在又扮演园丁了,因为胡天娇妈妈喜欢清静,不想家里很多佣人,就两个外围警戒的保安,还有李叔、李婶这几个人,胡天娇在的时候,那几个妞还经常过来串门,现在天娇去省城念书,她们也都不过来了,诺大的别墅,显得很是冷清。
“汪!”我刚一进庭院,就听见狗舍那边传来一声吼,豆豆就窜了出来,不过它一看是我,马上吐出舌头,摇尾巴。
我冲李叔打了个招呼,过去捧着豆豆的脸,跟它嬉闹了一阵,又叫允儿过来,给她介绍。
豆豆很通人性,也对允儿表现得很友好,就像是好朋友一样。
“走吧,先给你介绍天娇的妈妈。”我说,允儿不舍地摸了摸豆豆的脑袋,跟我进了别墅。
“妈,我来了。呀?爸,你也在啊。”我进门换鞋,惊讶道,老金同志居然在这里,正在沙上跟胡天娇妈妈聊天。
“呃,来啦,东辰,你咋没上学?诶,允儿也来了啊!”老金同志也很惊讶,看起来表情还有点尴尬。
我看看老金,又看看胡天娇妈妈,她的表情也很纠结,我又注意了一下她俩坐的位置,不是对坐,不是直角,而是并排坐在长条沙上,这不正常啊,该不会是……
允儿用朝鲜语跟老金同志打招呼,又对胡天娇的妈妈鞠躬行礼。
胡天娇妈妈楞了一下,赶紧起身,笑脸相迎:“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她就是允儿?你从北高丽带回来的那个?”
我点头:“昂,就是她,妈,天娇去省城念书了,我怕您一个人呆着闲得慌,想让允儿住咱家来,给您做个伴,您看行吗?”
“行啊,当然行,这姑娘,我一看就有眼缘儿,上个月我去庙里上香,保护天娇你们几个都平平安安的,这孩子长得有点菩萨样儿呢,兴许是菩萨显灵,送到我身边来陪我的,呵呵。”
自打胡彪去世之后,确切地说,自打胡彪入狱之后,胡天娇妈妈就开始吃斋信佛了,只是胡彪过世之后,她信得更厉害,每逢周一、十五,都去我们那边的一个叫瑞应寺的寺庙进香。
“允儿,去跟阿姨熟悉一下房间,”我说,“你就住天娇房间吧。”
“来来,闺女,阿姨带你转转,这孩子,手可真细嫩。”胡天娇妈妈抓着允儿的手,爱不释手,其实我也挺喜欢的,确实细润,可能跟北高丽的水土养人有关,岂止是手,身体皮肤也细嫩,尤其是,咳咳,不说了。
“东辰,我想认这孩子当干女儿,你看行吗?”胡天娇妈妈笑道。
“妈你别啥都问我啊,”我苦笑,“允儿,你看行吗?”
“呃……”允儿瞅瞅老金同志,“干爹,您做主吧。”
“呀?老金,你是她干爹?”胡天娇妈妈转身,疑惑地问。
老金同志点点头,憨厚地笑道:“也是第一眼看见就稀罕得不行,刚来我家五分钟就认了,我看中,你也认吧!”
胡天娇妈妈抿嘴一笑:“闺女,跟干娘上楼,干娘给你个见面礼!”
她俩上去后,我坐在沙上,笑看着老金同志。
“你瞅啥?”老金皱眉,紧抽了两口烟。
“爸,你这地下工作做的挺不错啊。”
“啥地下工作?”
“还跟我俩装糊涂,是吧?说实话,你跟天娇她妈,处多长时间了?”我“质问”道。
老金同志老脸一红:“你咋知道的?”
我指了指长条沙:“你看你俩坐的银耳,紧挨着,刚才干啥来着?”
“这孩子!眼睛咋恁尖呢!”老金皱眉,眼珠转了转,“东辰,你先别说出去,我还不知道秀妍跟二喜啥态度,也没问过天娇。”
“放心,爸,我会替你保密的。”
“不过也别总瞒着,你看什么时机合适,你跟她们说说这事儿,她们都听你的,我跟你于姨(天娇妈妈姓于)也年纪不小,没几年活头了——”
“哎哎,爸,您别这么说,你俩肯定都会长命百岁,”我截断了老金同志的话,“我这个当女婿的,当儿子的,先祝二老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别的事儿您别考虑了,老伴儿,老伴儿,老了是伴儿,您跟我于姨就好好处,金姐、二喜、天娇那边交给我。”
老金同志抓住我的手,有点感动:“孩子,有你这句话,爸就知足了,我没选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