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内一直绷着的弦紧绷,隐隐要断,可她兀自强撑,要将舌尖咬破,“别碰我……”忍住疼拳打脚踢要挣脱,只剩下心头一点热血梗住。
文东渡心里只有美色,哪里听得进去旁人说什么,面貌一转,又是一副猴急猴急垂涎样。他掌下不停,攀到她衣领前便开始要撕扯她衣服。
衣领挑开,雪白的肤理便在眼前,这库房里头没有灯,可映着外头廊下的光却亮眼,一点点扎进文东渡眼里,哗啦一声要勾起无穷的□□。
他愈发猴急,恶犬见了肉骨头一样,险些要流哈喇子。可到底天家教养的姿态尚在,千辛万苦忍耐住,头一抬一张口含住她一侧耳垂,舌尖辗转不舍放。
牙印咬出血,他兴奋难言,临光却只剩下绝望。
眼前是黑的,她恍惚要想起自己十二三岁时,可转念再朝下想,却又什么都想不出来。
文东渡吸吮半晌,终是舍得放开她耳垂,摸摸索索又要朝下要探寻。可宫里头衣衫繁琐,四时料子又各有不同,哪里是那么轻易便能叫他找见衣带。
少不得要恼恨,大力一拽,便将她衣裳撕开。自己也急迫,大红的喜服还未等到入洞房便要在这时扯个稀巴烂,一手再甩开,破布一样扔出老远。
他身*下,是破碎难蔽体的衣,纵横交错的痕,分明是女儿家娇嫩肌肤,却生生要绘一出山河血泪图,再多的决绝也挡不住。
大抵命当如此,挣不脱逃不掉,至死方休。
她定然是犯了错,要不为何连一缕光都瞧不见,整个世界暗无天日,无忧岁月至此戛然而止。
真想做一个美梦,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离得这京都远远,再也不回头。
可睁开眼,仍是一片黑,没有人来救她。
——一个人都没有。
神没有如期而至,便连夏日的风都苦闷,飘散一缕落入沉沉暗暗房内,将人狼狈展现得无所遁形。
这夜深沉,前院里咿咿呀呀的声音终于停止,筵席散尽热闹转颓,酒酣的宾客抱着酒杯睡,大婚的新郎还未归房,新嫁娘又不知要守多久的空床。
“噗”一声,是檐下风灯灭,有影子拖得长长,一直照到拔步床。
自有仇敌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水火,予她一个平安怀抱。何其可靠。
她陷身于梦境难醒,耳边只有一个低沉微哑的声音,告诉她,“临光,别怕。”
别怕别怕,我会伸一只手来,拉你出泥淖,解你于危难,让你瞧瞧,这世间实则还是有爱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杜牧
想不到什么其他的话,感觉差不多,就这么引用一下(??????)??
☆、柳暗花明
这是一场无边的梦,梦中恶人青面獠牙,可却又有天神从天而降,三拳两脚打跑恶人,救她于水火之间。
她陷身于其中,恍惚听见他的声音低沉便在耳边,“临光,没事了。”
谁人同你这样熟悉,掐头去尾直呼其名,只差如家中老母般宠溺,摸上一把鬓发又娇娇地唤——阿光。
她一时脑子是懵的,连自己要说什么都不记得,一颗心都灰了,分明所有的绝望与阴冷都卡在喉口,可她还能顶着一双鱼泡眼不清不楚地问,话一出口变成倔头倔脑,“大人……这是来……瞧……瞧我……笑话……的……”
没人回答,只有风声过耳,带着廊下仅存的风灯一转,照见一张面色青寒的脸。
不必回头去看,那等着春宵的新郎官早萎顿在地,身上衣衫遮不住,风一吹要露出白花花的肉。
可自然没人管他,那人抱着临光径直出了库房的门,来无影去无踪,真是堪比武林高手,不知是何时修得的绝世武功。
停停行行,复复重重,这模样也回不了宫,只好同赶车的吩咐一声,“往西固街去。”
赶车的大气不敢出,自己都未知晓为何今日自家这主子出了一趟门便成了这般模样,人口贩子一样拐卖个姑娘回来,可为人奴仆,最最要不得的便是多嘴多舌,这道理他却懂得,只好扬鞭驾车,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不多时从远王府回到西固街,这时节夜深少人,哪有人注意到这小小府中如何,又哪有空闲去管这闲事。
韩功予特意走的后门,一入府便径往后院里去,挑一间干净齐整屋子,顾不得什么礼节大防,将人往床榻上头一放,出门来寻得用的心腹。
济阳也不知自哪里钻出来,远远瞧见韩功予便一溜小跑,经过廊下,到得近前,躬身道,“大爷。”
少年不知愁,尚还未解自家大爷那紧紧皱着的眉头是为哪般,他家大爷已然劈头盖脸一番话将他定在当场,“去把府里头借住的游方郎中叫过来,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再去厨下备饭,清粥小菜有什么要什么,另外再叫个得用的婆子来,力气大心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