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回头瞥了一眼这个厨房烧火小厮;脸上流露出一丝可惜的神sè;道:“可否再等一会;秀体内的血还不够多;眼下又找不到与秀血相一致的人;停下来的话……”
苏秋蓉咬了咬嘴唇;思虑片刻;然后果然道:“救回玉儿的命;却又害了这孩子的命;我也是不愿看到这种结果的;快些停止”
颜骥右手额头上轻柔几下;晕厥的感觉有所减轻;开口道:“我没事;继续;不要停下来”
听了这句话;苏秋蓉甚是感动;眼睛渐渐湿润;将颜骥揽得紧了;一只手抱着他的头;涩道:“好孩子;觉得身子不适就说出来;千万不要硬撑。”
颜骥只觉头晕目眩;耳嗡嗡作响;没听清苏秋蓉说些什么。他的意志渐渐模糊;知觉开始变弱;仿佛要陷入沉睡。
苏秋蓉察觉他的身上越冰凉;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昏倒自己怀;心下一惊;不问一旁的老周;自行主张;拿出纱布包裹了颜骥手腕的伤口。
此时;杨环玉体内血液已足;不需再注入鲜血;老周这才停下了注血的动作。
苏秋蓉将颜骥抱怀;心疼万分;已是低低抽泣;向老周道:“周先生;你快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事”
老周收了银针;走来掐住颜骥的手腕;为他查看脉象。不多久;便听老周道:“这少年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昏睡过去而已。待会给他多喂些水;醒后让他多吃些黑枣、红枣、乌骨鸡之类的补血之物就好了。”
说着;他忽然皱起了眉头;不解道:“这孩子体内的真气不像是修炼本教真法所得的真气;而且他经脉远远粗壮于常人;这些甚是古怪”
苏秋蓉没多意;道:“他以前是七玄门的弟子;修炼的是七玄门功法;没什么好奇怪的。”
老周没有多作猜想;放开了颜骥的手腕;开始观察杨环玉的状况。
苏秋蓉叫来素素与两个婢女;将颜骥抬回他自己的房间;她跟身后;亲自给颜骥喂了两碗水;又给他服下一颗滋补丹药;再为他盖好被子;才回来看望女儿。
苏秋蓉一进屋;却看见女儿原本恢复正常的肤sè;又变得乌黑紫;体内的黑sè毒气四处流动。
她心忽然凉去大半;有种不祥之感;怯怯的向老周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老周面sè开始低沉;轻轻摇了摇头;叹道:“秀怕是凶多吉少了;‘蚀血断肠散’的毒xìng太烈;毒气深入骨髓;隐藏骨髓里的毒气不能随着血液被抽放出来;残留骨髓里的毒气又开始蔓延至全身。”
“怎么会这样?”苏秋蓉低低的说着;仿佛这一刻;变成数年之前;他失去儿子的那个时间。
失去孩子的母亲;心里彻底的绝望了;也许她心早该有这种打算的。近来;杨环玉病次数越密集;早该想到女儿离病逝之期不远。
她害怕的一天;提前到来了。
一个没有孩子母亲;她的心;或许已经空了;空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只能抱着离去的孩子;低低抽泣着;她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
苏秋蓉身为应龙堂主杨忠的妻子;没少遭遇杨忠的仇家上门寻仇。她身怀甲;安心待产的时候;不料被一个上门寻仇的仇家打成重伤;了仇家施下的奇毒“噬心魔”。
她本是修真人;道法jīng深;体质强硬;自然可以抗过“噬心魔”活了下来。但她腹的龙凤胎儿难逃“噬心魔”毒害;从那开始;那一对兄妹的体内留下了不可治愈的病根。
这个世上;让人无奈的事情实太多;多得已经让人麻木。
令这位伤心哭泣地母亲为无奈的事;便是这人为造成的生离死别。
从她感受到腹孩子活力减缓开始;一直到现;她抱着女儿冰冷的身体伤心落泪;一直都非常无奈。
她只能无奈的作为一个旁观者;却改变不了什么。
是她做错了什么事?
还是;别人做错了什么事?
谁又能说得清楚?
“夫人;你快看玉秀的肤sè又开始变好了?”老周忽然现了意料之外的神奇景象;忍不住惊呼而出。
原来杨环玉脸上的紫黑颜sè正渐渐变淡;身体里的毒气像是忽然遭受了天敌一般;逐渐消散。
非但如此;苏秋蓉是感觉到她原本冰冷的身子;渐渐有了温;于昏迷;手脚还做着细小的动作;仿佛是要挣脱昏迷;yù要苏醒过来。
她体内的黑sè毒气经过脖颈;聚焦脸部;接着;烟雾状的黑sè毒气、黑水般的毒血;不断由她眼、耳、口、鼻流了出来。
这忽然生的一切;却是排毒的迹象。
老周赶忙掐住杨环玉的手腕;为其把脉;赫然现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数消失;脱离危险。
“奇怪;这‘蚀血断肠散’怎么像遭受了克星一般;忽然就被排出体外?秀也没有服用过什么药啊?怎么会这样……奇了怪了;按理说这种现象不会出现的……”老周捋着花白胡须;思不解。
“你是说……玉儿体内的毒素全都被排了出来?意思就是说她现已经?